额?
陈冰窘迫极了,粗声:“什么肯定的?你怎么肯定的?俗话说得好,糟糠之妻不下堂。我……我怎么可能那么干!”
“你就会那么干。”肖淡梅十分笃定道:“俺知道,俺清楚着呢!”
陈冰又气又窘:“你别乱说!你去叫云宝出来,我要跟她解释清楚。”
肖淡梅摇头:“不行,她跟你已经无话可说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他生气嚷嚷:“你让她快些出来,自己出来说清楚!”
肖淡梅继续摇头:“这话是她自个说的。陈冰,识相点,别再跟上次那样闹哄哄的,你丢得起脸,俺们二宝可丢不起。”
“脸?她还有脸不成?”陈冰气恼大声:“我在惠城有钱有势那会儿,她整天巴巴跟我睡宾馆。那会儿她咋就丢得起脸呀?!现在我没钱了,落魄了,她就翻脸不认人要离婚!呸!贱女人!嫌贫爱富!”
“闭嘴!”肖淡梅眼睛躲闪,警告:“你给俺闭嘴!你再乱说,俺就让门卫揍你!”
陈冰欺软怕硬惯了,看了看不远处高大健硕的门卫,只好讪讪住口。
“总之,我不会离婚的。我们会把宿舍那边装修好,接她回去跟我们一块儿住。”
肖淡梅翻白眼,道:“想都不要想!离婚或离职,你选一样吧。”
离职?
陈冰狐疑蹙眉,问:“什么离职?你啥意思?”
肖淡梅双手抱胸,得意扬了扬下巴。
“姓陈的,你可别忘了,你现在的工作是俺小叔帮你找的。你的工作能不能保得住,还不都是他老人家轻飘飘一句话的事。你要是乖乖离婚,你那工作就继续给你干,一个月轻松领点儿工资过日子。如果继续闹腾,那就休怪俺们不讲情面!”
陈冰的脸色白了白,心里暗自害怕。
怎么办?
老妈子身边的钱只剩几百块,帝都这边的生活水平高,干啥吃啥都贵,估计用不到几个月就会花光。
如果这份工作没了,那他以后靠啥生活?
他一没技术,二没本事,三没力气,除了那点混出来的初中毕业文凭外,什么都没有。
靠他自己的话,他能去找什么样的工作?
现在的工作虽然赚的不够多,可还算挺体面的,而且一天只需要站几个小时,不粗重也不费力气。
若是靠他自个去工厂找活儿干,必定是一天从早干到晚,而且就一个普通工人——干到哪天才有出头日啊!
肖淡梅轻蔑笑了,弹了弹貂毛大衣上的灰尘。
“怎么样?想明白了吗?你现在可不是氮肥厂的陈少了。在帝都,你一没厂子二没厂长老爹,还有一个老妈子要养,日子可得掂量着好好过。”
这貂毛大衣是小叔公的三媳妇打算扔掉的,嫌弃它的毛色有些暗,不够亮泽。
她听见后,忙上前讨好说好听话,并说她没带够大衣来帝都。
堂嫂子优雅笑了笑,保养得宜的手毫不在意推了推,说喜欢就拿去穿,用不着客气。
于是,她终于穿上了传说中的貂毛大衣。
帝都的繁华和奢靡日子,早已让她和女儿迷了眼。眼前的这个土小子,早已经入不了她们的眼。
陈冰的脸色非常难看,沉声:“这算什么?威胁吗?”
以前林云宝天天追在自己身后跑,满脸满眼的花痴,没想到他竟会有被她唾弃抛弃的一天,而他却还不得不拼命挽留。
其中的郁闷和屈辱,让他愤怒气恼至极!
妈蛋!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!
肖淡梅耸耸肩:“是啊,俺就威胁你怎么着?俺把女儿嫁给你,你却不好好珍惜她,现在还没能力对他好。你说你没钱没本事的,能给俺二宝啥幸福?”
“我——我就偏偏不离婚!”陈冰怒气冲冲:“大不了我找其他工作去!我看你们怎么威胁我!”
语罢,他快步奔跑离去!
肖淡梅愣住了,始料不及他竟还有这么点儿傲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