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水柱这个人表里不一,老奸巨猾,做事想事比陈冰那个草包慎密许多。
上辈子她被迫嫁给陈冰后,他借助这个机会跟父亲攀交情,甚至偷偷用她来威胁父亲向帝都的老叔公求情帮忙。
父亲是一个公正不阿的人,起初义正言辞骂他不能知法犯法,也表明不能用亲情绑架叔公,让他老人家为难。
陈水柱见父亲不肯帮忙,阴险至极让老伴倪殷红欺负她,明里暗里刁难,甚至还打骂她。
当时她本不愿嫁给陈冰,被折磨后心里头特别委屈,给爸妈打电话的时候,总是不自觉哽咽哭起来。
父亲那么聪明,心里清明如镜,暗自心疼不已,不忍她受欺负,纠结许久后最终还是开口向帝都的老叔公求情。
正因为有老叔公的暗地出手,陈水柱的罪责被减轻许多,只判了三年多。
偌大的厂子被他们一家子吃光毁尽,同时也害了多少无辜人失业,家破人离。
这一辈子,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,让恶人坏人逃离罪责!
她拿起钢笔,本想要下笔,眸光微闪想了想,最终将笔换去左手。
小时候她喜欢用左手写字,本来父亲鼓励她左右手并用,所以没拦着。后来妈妈怕她以后变成左撇子,警告她不许继续用左手。
她只能私下练着玩,虽然写的效果比不得右手,不过字迹跟右手截然不同。
很快地,她将信写完装进信封,贴上市面上最普通常见的邮票,趁着出去买菜的空档,悄悄塞进大邮筒里。桂兰宾馆,角落巷口
林云宝红着眼眶,靠在墙角里。
“妈……你肯定是骗我的,对不对?你就是不想让我把孩子堕了,然后就编了这么多话来骗我,对不对?”
肖淡梅没好气压低嗓音:“你个死丫头!俺骗你作甚?!俺不是跟你说了吗?在这里好好等着,迟早能瞧个清楚!”
“可是——”林云宝嘟嘴委屈道:“万一不是真的,我错过了我们约定的时间,那可怎么办才好?阿冰他会生我的气的。”
肖淡梅气呼呼:“你个没用的丫头!人家都在想着办法甩开你,你还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!”
林云宝却不怎么认为,低声:“我不讨好他,怎么能嫁给他呀?”
“现在单单靠讨好已经没啥用了!”肖淡梅冷哼:“人家已经有新欢!想要骗你堕了孩子,然后将你一脚踹开!你如果不听我的,去把这孩子堕了,你这辈子铁定进不了陈家大门。”
林云宝脸色白了白,忍不住紧张起来。
“妈……如果是真的——不!不可能是真的!他昨晚跟我说得好好的,给了我两个金戒指,还说已经跟厂里人事部的人打了招呼,将一套最大的房分给我爸。他说这些都是给我的聘礼。”
肖淡梅皱眉问:“既然都要娶你,都愿意给你负责了,那做什么还要堕了孩子?这不成不了理吗?!你咋不用用脑子想想!”
林云宝支支吾吾:“他说,他爸妈认为我还没过门就怀上孩子,这样有损他们家的门风。他还说,我们都还年轻,以后大有机会怀上孩子,不差这么一个。”
“呸!”肖淡梅瞪眼反问:“他们家连第一个长孙都不要,还谈什么门风!你傻啊你!这可是长子长孙——多重要啊!现在有了却不要,哪还有什么以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