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心里有他，但不多
厉忱失魂落魄回到别墅，发现他和姜诗念所住的主卧明显空旷了不少。
她的衣服不多，全部拿走后，衣柜也只空出了四分之一。
厉忱的视线落在随意堆在角落里的一套崭新的藏蓝色西服上，上面放着一条酒红色的暗纹领带。
他翻了翻衣服的尺寸，应该是买给他的。
心里突然浮起暖融融的感觉，很快，他又自嘲地勾勾唇角。
他来不及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舍不得她，还是舍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，总归心里只有一个想法，他绝对不会答应跟她离婚。
在这个家里，姜诗念跟爷爷的感情最深，现在能帮他的就只有爷爷。
正想着，这边手机就响了。
果然是老爷子的打来的。
出轨事件后，这已经不是爷爷第一次打电话给他。
前两次把他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。
想到视频里爷爷当时大发雷霆的样子，厉忱很担心他真得被自己气晕过去。
该骂的都骂完了，这次爷爷的态度平和了不少。
“听你爸说你已经回海城了，见到小念没？”
想到姜诗念对他的态度，厉忱撒了个谎。
“还没。”
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，“小念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你先来老宅一趟，不行的话联系一下姜家的人。”
厉忱一想到自己要成为众矢之的，头都大了。
驱车到了老宅，客厅里，爷爷已经在茶桌前等着他了。
茶香氤氲，厉忱却丝毫没有心情品茶。
见他来了，老爷子安安静静冲茶，也不看他。
半晌，他递给厉忱一杯。
问他：“你到底怎么想的？”
为了能指望上爷爷，厉忱一分钟也不想藏着掖着了。
“诗念已经怀孕了，我肯定想好好过日子呗。”
一句话把老爷子激动得差点烫到嘴，他缓了片刻，依然不敢相信孙子的话。
“你说小念怀孕了？”
“已经两个多月了。”
“臭小子，你怎么不早说，害我天天为了你的事情发愁。”
“她最近身体不好，为了保胎还住了几天院，怕你担心就一直没告诉你。”
老爷子听得直接给了他一拐杖。
厉忱疼得捂着小腿跳起来。
知道爷爷生气，他也不敢反驳。
“你这混账东西，小念怀孕这么辛苦，你在外面跟那个女人暧昧不清，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！”
“爷爷。我不是已经对你解释过了，我跟唐星月真是清白的。我从小是您带大的，我什么人你能不清楚吗？别说现在，就是之前交往，我跟她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。”
“你对我说有什么用，小念已经认定你跟唐星月有了孩子，就算你对天发誓跟她清清白白，小念也不会相信你。”
祖孙二人面对面坐着，像是霜打的茄子，一筹莫展。
厉忱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茶水。
“照你这么说，我和小念也只有离婚一条路了。”
老爷子见他跟墙头草一样的态度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敢跟小念提离婚试试？”
“是小念要离婚。”
“你不是没见她人吗？”老爷子皱着眉，脸黑得能滴出墨来。
厉忱声音越压越低。
“她趁我不在，连东西都搬走了，摆明了是要跟我离婚。”
老爷子松了口气。
“只要她没有把离婚协议甩到你脸上，就说明还有希望。你跟唐星月传出这样的绯闻，她闹离家出走不是很正常的吗？”
“只要你坚持不离婚，用你的行动感化她，我相信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。当务之急，先找到小念。”
厉忱很难想象自己该怎样“感化”姜诗念。
他从来没有低头哄过女孩子。
之前因为他的鲁莽差点让她流产，他出于愧疚，一改往日对她冷冰冰的态度，姜诗念似乎还挺享受这种和谐。
但现在她正在气头上，见了他就像见了仇人一样，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拉下脸哄她。
老爷子看厉忱一脸愁容，以为他是因为联系不上媳妇儿发愁。
摆手道：“实在不行，你用陌生号码打过去，就说我身体不舒服，她看在我这个老头子平时对她还不错的份上，应该会过来一趟，到时候爷爷再好好跟她聊聊。”
“我先去她朋友那找找看，实在找不到人再说。”
厉忱道。
老爷子点点头。
“也好，小念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态度。”
*
南国印象公寓。
夏黎和李佳宸拎着大包小包的火锅食材来找姜诗念，美其名曰蹭饭，实际上就是怕她一个人懒得做饭。
这两天她心情糟糕，憔悴了不少，人也肉眼可见地瘦了。
三个人洗菜切菜准备锅底，分工明确，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鸳鸯锅就端了上来。
视频断更了好几天，姜诗念对待工作一向态度认真，吃着火锅顺便还开了一会儿直播跟粉丝聊天。
有夏黎和李佳宸在的时候，姜诗念才能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。
厉忱离开老宅后，又回了趟别墅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去约姜诗念。
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听，发微信也没人回复。
厉忱突然想到她平时有开直播的习惯，他在某书平台上关注过她，一打开果然发现她正在直播。
进入直播间，便看见吃得正欢腾，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。
厉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，那个女人分明在一个小时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，这才多久就支愣起来了。
厉忱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，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，但不多。
约莫过了半个小时，姜诗念跟夏黎她们吃得差不多说要下播，厉忱才又重新打了过去。
这次，电话很快接通。
姜诗念声音冷冷清清。
“找我有事？”
对面又传来女孩子小声嘀咕的声音。
一听就知道是夏黎和李佳宸。
“厉忱回来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跟他提离婚没？”
“提了，周一办手续。”
对面没了声音，厉忱几乎能想象夏黎给她默默竖起大拇指的场景。
等对面的人安静下来，厉忱道：“发个定位，我去找你。”
“现在已经挺晚了，有什么事儿直接在电话里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