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
沈承绝手中匕首还未落在沈菀的身上,沈菀便抬脚,踹在沈承绝左腿曾中过箭的弱处。
沈四立刻松开了沈菀的肩膀,捂着被沈菀踢中的左膝,痛苦不堪。
京妙仪也意识到了沈菀是个祸害。
她好像掌握着沈家每一个人的秘密,若再任由她继续说下去,还不知道沈家要被挖出多少丑事。
“快把四公子扶回院子,杀了她。”
杀手不再近身搏击,他们用箭、用暗器,用远程射器,对沈菀开展猎杀。
可是,杀手们手中的武器,都失灵了。
京妙仪见沈家杀手没有动静,大喝道:“快杀了她,你们还愣着干什么?”
“呵。”沈菀勾起红唇。
沈承霄望着她明艳惊绝的容颜,胸口一阵刺痛,像被人挖去了一大块血肉,隐隐钝痛。
沈家今夜做了万全的准备来猎杀她。
但沈菀既然敢自己一人回沈府,那肯定也做了万全的准备,沈府内所有暗器怕是早在她嫁到镇国公府前,就已经动手弄坏了。
他真是让她意外。
短短几年时间,习得一身谢家招式。
“怎么武器失灵啦?”沈菀挑眉嘲讽:“既然你们不动手杀我,那我可要大开杀戒了。”
她抓起一把箭,搭在弓弦上,放开弦丝时,箭羽百发百中。
箭用完了,她就拉开身上的暗器。
她脚下四周,皆是沈府护卫的尸身。
京妙仪大骇:“沈菀,你这个贱人……”
鸡鸣声,从街道小巷响起,天微微亮了。
沈菀身上的红衣裙摆滴着点点血珠,她用手背擦拭脸庞的鲜血。
可沈政一并没有打算放过她,但沈府大门被人敲响,守门的护卫跑入园子:“家主,夫人,镇国公府小公爷来找谢少夫人。”
萧云也带着影卫,从高处落在了沈家的院子,把沈菀保护在包围圈内。
萧云道:“沈大人,我们小公爷身子不适,急需谢少夫人回府给小公爷看看。”
“你们若是还不肯放我们谢少夫人离开,那我们镇国公府只好叫人把沈家大门踢了,让人进来看看你沈家昨夜对我们谢少夫人做了什么。”
“我们小公爷说了,大不了撕破脸皮,谁都别想好过。”
“不可以放了沈菀。”京妙仪不甘的怒喝。
沈政一权衡利弊下,道:“放她出府。”
“沈政一。”
“夫人。”沈政一面色阴沉的厉害:“若事情闹大,安了一个欺君的罪名,还让我莲儿失去与太子的赐婚,得不偿失,今夜不过是探一探底,我们知道沈菀的实力在那里,下次,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,你再等一等,到时同镇国公府一网打尽。”
沈政一压低声音同京妙仪好好说。
京妙仪不知是被王语娇气的,还是被沈菀气的,此刻表情如比夜叉罗刹还要扭曲狰狞。
但她没有再说什么。
沈政一抬手摆了摆,那屋内的杀手都退了下去。
萧云道:“少夫人,走,小公爷在外面等你。”
“嗯。”沈菀走出观兰园之前,深深的看了眼京妙仪:“对了,还有一件事情,我心里感到十分疑惑,娘在妆台第二格上锁的那个抽屉里,收藏着什么秘密呢,女儿几次打开来看,好像是谁写给娘的情书啊。”
“我瞧着那字迹也不像爹的字迹,是哪个男人给娘写的,娘如此宝贝。”
京妙仪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。”
“我说完就走了,日后你们想让我开这金口,恐怕都难了呢,倒不如让我吐个干净,替你们一家子兜着那么多秘密,我心里沉甸甸的,累的慌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镇国公前来我沈府下聘礼那日,我好像听到娘唤我公爹一声‘谢郎’。”
沈政一瞳孔蹿起了一簇火焰,缓缓转头盯着京妙仪。
京妙仪微微张口,被沈政一盯的心虚,恼羞成怒的说:“你看我做什么,你难道就对得起我吗,我还没跟你算王语娇的账。”
“对,快去算账吧,想必娘抽屉里宝贝藏着的,是你谢郎年轻时写给娘的信吧。”
“你这贱人,沈菀你这个贱人,我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。”
沈菀“咯咯”的笑着离开了沈府。
沈政一胸口的怒火被彻底挑起,他转身,快步往南厢阁走去。
京妙仪慌乱的跟在沈政一的身后,一边追一边质问沈政一:“沈政一,你给我说清楚,王语娇是怎么回事,沈菀说她怀孕了,你是不是同她生了孩子,你给我说清楚。”
沈政一走进京妙仪的卧房,走到京妙仪平日梳妆的妆台前,眸光锐利的盯着妆台第二个抽屉,伸手一拉。
抽屉上锁了,沈政一没有打开抽屉。
京妙仪大叫,用力推开沈政一:“你干什么?”
“夫人在抽屉里藏了什么宝贝,打开让我看看。”沈政一明知沈菀是故意挑拨离间他沈家所有人,可还是被气到了。
若京妙仪没鬼,又何需藏着,不如痛痛快快拿出来让他看个明白,沈菀的挑拨离间计也就不攻而破。
“我凭什么打开给你看。”
京妙仪破罐子破摔,怒吼道。
沈政一点了点头,往后退了好几步:“好,好的很,你不打开,那我就砸开它。”
沈政一转身,拿起凳子,重重的砸在他花重金给京妙仪定制的妆台上。
凳子砸向妆台的时候,京妙仪瞳孔巨震,只听“砰”一声,妆台变形了。
沈政一又抬脚用力踹妆台,之后拿起凳子连砸了四五下,直至妆台被砸的散架,里面的信“哗啦”掉在地上。
这是京妙仪第一次见沈政一暴力的一面,当信从抽屉掉落的时候,京妙仪尖叫了一声:“啊……”
“你疯了。”
沈政一面色沉唳的从地上随意捞起几封信,当着京妙仪的面拆开
。
京妙仪立刻扑过去,想从沈政一手里夺回信,沈政一却把她推开。
京妙仪摔在了地上,身后的丫鬟婢女快步上前扶她。
而对面的男人已经打开尘封多年的信,这……就是镇国公同京妙仪还在婚约期间时,给京妙仪写的报平安的家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