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啊,把李大人‘请’下来,本相今日可带了些利于恢复的好东西。”
来的路上姜中正就想好了,此行定要杀一杀他的锐气,这些天流言都变成了他这个丞相仗势欺人,他挨了顿板子不丢脸还赚了美名。
哪有这样的好事?姜中正就冲着他这死要面子来的,身边侍从的手里一精致绝伦的玉盒,里头可是货真价实的山参,如此就挑不出错来。
那些人上去了却没动作,看得姜中正火大,身侧侍从赶紧催了几句,姜中正还觉得不够,敞开喉咙继续道,“李大人还真是体虚啊,如此便要记得,下次再不可忤逆犯上了。”
这一番话下来成效显著,管家的脸微微有些菜色,敢怒不敢言,看姜中正心下舒坦了些。
他的威严岂可冒犯?这些人别妄想能博得什么贤名,就冲他们撂着自己在这干等,转头他就可以再治一个不敬之罪。
反正慕容峥一时半会回不来,还不是他的天下?
那些侍从爬梯子已是艰难,又不都是儒生那轻飘飘的体量,但上头的李大人还纹丝不动,叫人不清楚是真昏迷了还是有意。
姜中正等了会儿也没耐性,上前打量这竹楼,对身边使个眼色,那侍从马上踹了一脚基座,上头马上摔了两个没抓稳的。
竹子做的本就算不得稳当,更别说李大人选的还是那种细细的竹子枝条拼成的,真是好看,但也真是不稳当。
禁不起再这么揣,李大人叹了口气,叫姜中正听到了,他也不叫人住手,反而趁来访的官员渐多了又加一把火。
“李大人可不要一味躲懒了,大人身上的担子可没有旁人能替你担着,若是能动弹了早些上朝去也好。”
自然也有看不过姜中正如此做派的,激进些的直接上去指着姜中正的鼻子开骂,“姜中正你好生无礼,真以为自己......真是僭越!快叫人住手,要是摔了李大人看你怎么跟皇上交代!”
还有窃窃私语叫姜中正听到了,说他总不能躺在丞相的名头上一辈子,江山代有才人出,总有一天要看着他倒台。
什么不仁,什么肆意妄为,他都听厌了,无非是看不过去又无法可想,这些腐儒。
姜中正抬头看了眼,那姓李的还不下来,他冷哼一声,自己上去踢了一脚。
这下可重多了,一二层小半个竹楼因此垮塌,最上边的虽然还有第二层作支撑,可也摇摇欲坠。
众人都悬了心瞧着,姜中正要的就是这个场面,他对上头喝了声作最后警告,”李大人还是快些下来吧,别学那些虚的,上去吹吹风难道就能提皇上安邦治国么?“
边说边笑,他想了想,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重,话锋一转,“若是李大人要就此遁入空门就不必在意本相说什么,这,人各有志,若是打得李大人突然想开了要皈依佛门,也是机缘,是不是,啊?“
“你欺人太甚!快来人去救李兄,万万不能让他摔了!”
李大人的衣裳垂下了一些露出来,叫他们都紧张地噤声了,唯独姜中正还笑得肆意,让人再去补一脚。
就差一下,那个绿油油的小阁楼就要散架了,姜中正看着碍眼得很,跟姓李的一样徒有虚名还不服管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