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怕死,是没有对策心慌,“这位,这位大人不要动手,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,城主府现在都是我的,你,你先把刀放下。”
唐鹏岳来不及对他的话有什么不满,刺客都不声不响摸进来了,外面肯定是惨不忍睹,他就指望着自己能跑路,最好带上他儿子,什么阵法不阵法都不要紧了。
那刺客却不着急取了巫师性命,这让他有些不解,直到他瞧见刺客的目光在逡巡过屋内之后,定在自己身上。
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,唐鹏岳大半辈子只遇到过这一次,他当即就感觉身下一热。
但姜暄和还没说什么,她特意改装了脸又蒙起来,趁他们吵得火热,在巫师的影子里侧身进门,然后手往身侧一带就多了把刀,再扬起,刀就横在巫师脖子上。
她看着城主,想着要先杀谁,但一股不大好说的味道冒出来,她看了眼顿时冷笑,是个怕死的。
“十息,说清楚这人是谁。”
她死死盯着唐鹏岳,浑身都鼓噪着叫嚣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,但手脚都稳当得不像话,刀握得紧紧贴在人皮肤上,不给这巫师一丝侥幸的念头。
“是,是我在城里看戏法遇到的,大侠,我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,我也是救子心切——”
废话连篇,时间还没到姜暄和的刀就往前送了些,鲜红马上争前恐后从巫师脖子的裂口涌出来,虽然只是浅浅一道伤口,但人马上就晕过去,唐鹏岳还以为是一刀封喉,吓得嘴唇都白了。
“我说我说,他是,他是裘国人,不是,是苗族会阵法的人,我找他真是为了救我儿子,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......”
死亡的危险悬在头顶,唐鹏岳也顾不上什么儿子,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竟然哭起来了。
姜暄和皱眉,她没有太多讯问的经验,不知道这些话这些表现真假,也不大清楚接下来应该做什么,她想知道更多,但脑海里也不全然清明。
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让她赶紧下手,姜暄和眼里也没有什么神秘的苗族方士或是朝廷命官,她只是太想杀了他们却无法上前。
牧云察觉到她的异样,担心她又和午后那般伤身,干脆现身稍作提醒,同时他自己的刀也横在唐鹏岳身前。
“你想问什么,尽快问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姜暄和猛地抬头看牧云,这才松了手,她虎口已经被粗糙的刀柄磨出些血迹,但她浑然不觉。
‘’你见过他跟什么人接触,他家里人都有谁,在什么地方,还有你们为了这个阵法都做了什么,交代清楚。”
唐鹏岳只恨自己没晕过去,他颤颤巍巍给姜暄和跪下,声音也哆嗦着,“实在不知他有何亲眷,我,我就是看他,有点本事,就求了他治病——”
“住嘴!你方才说过的又糊弄我一次?”姜暄和扑过去把那病殃殃的人抓到手里,这次染血的刀刃换了垂死之人的脖颈做架子,唐鹏岳哭得更凄厉,不住给姜暄和磕头求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