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月将发簪拿在手上观望了半晌。
“苗族的东西?你可确定?”姜暄和有些诧异。
她不由得想到自己体内的蛊毒,也是秦良玉从苗族商人那里买得。
“我幼时爱读古书,尤其奇闻异事,每每翻阅总废寝忘食。这灵貅石我也是从一本记录苗族历史的书籍中得知,它虽与玉石样貌相像,但细看纹路,还是能分辨出差别。”
春月神色认真,同姜暄和耐心讲解。
拓拔扈竟送她苗族的东西。
姜暄和眉头蹙紧。
她接过发簪,指腹轻轻摩挲上面的灵貅石。
“那你可知道这石头有何用处?”
“我也只是许多年前看过,印象不深。”春月摇了摇头,无奈回道。
姜暄和呡唇,陷入沉思。
难怪前几次每靠近拓拔扈,她体内蛊毒就会提前发作。
这下又送她苗族的灵貅石,想必已经知道她这个秘密。
可拓拔扈这样做是为什么呢,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姜暄和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暄和。”春月温柔唤了一声。“苗族人行事诡秘,擅长用蛊。我劝你还是离他们的东西远一些为好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姜暄和嘴角微扬,笑着应道。
她惯来谨慎,若不是拓拔扈屡次三番同她提起发簪,她今日也不会拿出来。
还有事情要做,顾不得多想,姜暄和将发簪放回匣子收好,换了身衣裳便去了骑射场。
彼时,晌午刚过,太阳愈烈,晒得人暖洋洋的,舒服极了。
姜暄和赶到时,慕容峥刚从马上翻身而下。
一身明光锦袍雍容华贵,阳光照耀下,似有金光闪烁。
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
姜暄和乖巧走上前。
“怎么这么晚才来?”慕容峥低头擦拭手中弓箭。
“臣妾收拾得慢了些。”姜暄和应道。
话音刚落,一支箭矢落在了她的手上。
姜暄和吃惊,抬眸望向慕容峥。
“朕教你骑马射箭。”慕容峥的目光落在场上。
姜暄和一顿,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这才发现,骑射场上除了她和慕容峥外毫无一人。
“皇上怎么忽然想到教臣妾这个?”她假装镇定,试探问道。
手里的箭矢于她而言十分厚重,不过片刻,姜暄和攥得手心满是汗水。
“忽然想到了。”慕容峥不以为意。
姜暄和探头,仔细观察他脸上神情,试图发现一丝端倪。
可惜的是,什么也没有看出来。
慕容峥就像是一座深渊,低头望去深不见底。
“按照前些日子与裘国三皇子的那场比试来吧。”他薄唇微启,嘴角噙满笑意。
姜暄和尚未反应过来,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,带到了二人面前。
看到慕容峥,男子神色骤然慌乱,哐当一声跪到地上。
姜暄和吓了一跳。
“就拿他当靶,给你做练习。”慕容峥官不紧不慢开口。
“啊?”姜暄和震惊。
慕容峥说的按照上次那场比试来,就是学拓拔扈用人作靶啊。
“他是宫里的马夫,秋狩比赛期间由他负责马匹喂养。你那匹名唤平安的马儿,就是死在的他手中。”慕容峥随口解释。
语气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。
耳畔似有什么炸开,姜暄和只听得“轰隆”一声。
她怔怔侧过头。
马夫双膝跪地,佝偻着身躯,黝黑疲倦的脸上布满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