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5章耻辱
陆北霆那一拳打得非常重，墨景渊好一段时间都属于破相的状态，甚至有一颗牙齿都被打松动，只能被迫拆除。
空空的牙槽不会再有新的牙齿长出来，医生询问他，需不需要补牙。
墨景渊从镜子里看了看，然后说，“暂时不用。”
他要用这个牙槽，记住陆北霆的所作所为。
也还想用这个牙槽，获得沐晚凝的关心。
晚上下班他回去，见沐晚凝情绪并不高，他暂时不敢过问，先试探性的给安愿看到。
安愿看到之后诧异地开了口，“爸爸，你这个地方怎么空空的没有牙齿啊，你也要换牙了吗？”
“爸爸不是换牙，爸爸这个地方再也长不出牙齿了，爸爸是被人打成这样的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，他的目光朝着沐晚凝撇去。
希望能从她的脸上，看到一丝一毫担忧的色彩。
可是并没有。
有可能是她没有听到吧，墨景渊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，还是得说给她听才行。
“爸爸，那你有没有事啊？”
“爸爸没事，安愿去玩吧。”
支开了安愿，墨景渊朝沐晚凝走过去，在她面前微微欠身，保持与沐晚凝平齐的姿态，“阿凝，这颗牙齿被他打掉了。”
此刻的他很像一个乞求者，不祈求金银财宝，也不祈求这里长出新牙，只祈求眼前的人能给他一丝温暖，给他一丝疼爱，哪怕只是一点点，他都可以心里温暖。
沐晚凝看了眼，就在他门牙旁边一点点，是有一个很大的缺口。
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，神色没有任何改变，更别提什么担心和疼爱了。
“阿凝，我这里......”
“不是你先打他的吗？”沐晚凝扭过头来，眼神冰冷。
墨景渊没有说完的话，伴随着他的心全都被一下子打到谷底。
到头来他这里留下永久性的豁口，除了他自己的罪有应得以为，还是换不来对方的一点关心。
他毕生都在追求的被爱，被心疼，在沐晚凝的身上出现的希望，永远都是那么的渺小。
“是，是我活该。”他失落的顺着对方说完，然后转身离开，回到书房。
沐晚凝望着他的背影消散，想了想并不觉得自己还需要说点什么。
他们打架，痛在她心。
她自己的心情已经是一团乱麻了，现在墨景渊又开始生气，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过得这么痛苦，为什么呢？
......
书房里黑洞洞的，比外边的星空还要漆黑。
墨景渊没有开灯，把自己融入这无边的黑暗里。
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小刀在胸腔里扎他，他的心里痛苦难忍，所有的脆弱永远只有黑夜知道。
努力抑制住喉头的堵塞和呜咽，他的神色又让这夜晚除了漆黑，还有未知的恐怖。
陆北霆，忍让了你三年，是我对我自己最大的侮辱，也是我今生最后悔的事。
从今往后，我再做什么，都是你应受得。
是你先对你女儿这样的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