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人利用治警司对军队无管辖之权,对所有征兵人员明码标价,只要钱出的够多,便能进入军事学堂。”
“许多百姓对此不满,想要上报给朝廷,但所有衙门串通一气,全都不受理这些百姓们的诉状。”
“因为对普通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,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不了了之。”
“久而久之,这种风气便开始流传开来。”
“臣顺藤摸瓜,发现这幕后指使竟是梁国公曾经的义子。”
“臣原本是有一份名单在手中的,只不过在逃跑过程中给弄丢了。”
朱雄英摆手道:
“真是没想到,山西这地方还不干净。”
“三番五次,三番五次,不用想也知道背后有晋商撑腰。”
“开设军事学堂是为了能更好的培养士兵,军官,却不曾想让这些人给钻了空子。”
“名册没了没事,只要知道是哪些人在背后作祟就知道了。”
“梁国公的那些义子,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手软。”
“必须要让他们知道,这天下到底是谁的。”
朱雄英语气冰冷。
动了兵权,这无疑已经触犯到了朱雄英的底线。
兵权是大明的根本,同样也是皇帝的根本。
军事学堂耗费了朱雄英不少心血,他绝不能容许有人打军事学堂的心思。
凡是参与此次事件的,一个都不能放过。
宋忠闻言,不由得低声道:
“太孙殿下,梁国公那边是不是……”
蓝玉此时还在天竺坐拥百万将士,风头也是正盛。
如果因为这件事,逼得蓝玉拥兵自重,在天竺自立为王,那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。
不过谁也不知道,这背后蓝玉有没有参与其中。
“不必担心,到时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。”
“梁国公的事,本宫会亲自解决的。”
朱雄英缓缓道。
在他看来,蓝玉多半是没有参与此事的。
至于抓捕蓝玉义子会不会逼得蓝玉拥兵自重,朱雄英也并不在乎。
现在锦衣卫镇抚使宋忠都已经在南京城外受到追杀了,朱雄英不可能坐视不管。
宋忠闻言心里的石头也是堪堪落地。
朱雄英离开锦衣卫衙门后,直接去见了老爷子。
这事并不是什么小事,不管怎么说也得先去和老爷子通报一声。
朱元璋听后冷声道:
“全杀了。”
“这些个贪赃枉法的畜生,竟然把注意都打到军营里来了,还敢谋害锦衣卫,我看他们都是不想活了!”
“凡是牵连之人,全都不要放过,既然宋忠病重,蒋瓛此事就有你来负责。”
虽说宋忠只说了蓝玉义子,但不难猜出其中定是还有很多勋贵参与其中,弄不好还有很多开国功臣。
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这些人,大部分都是暴发户。
原本还只是饭都吃不饱的流民,摇身一变就成了开国功臣。
说不飘,基本上是不可能的。
而且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杀惯了人,有的甚至还吃过人,心态和当初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在他们眼中,只有利益没有其他。
只要是有钱赚,哪怕是害死好几条人命他们也不觉得可惜。
蒋瓛领命后,当即便把蓝玉的十几个义子给抓了起来。
经过审讯,果不其然又牵扯出来了不少人。
地牢中。
蒋瓛面色冰冷,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。
“你确定秦王和晋王都参与了此事?”
“一定要审问清楚,要是别人也就算了,秦王和晋王在东瀛早已是赚的盆满钵满,何苦参与这档子破事呢?”
“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,万万不可向上汇报,这可不是什么小事!”
前来禀告的锦衣卫,此时连肠子都给悔青了。
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牵扯到这破事当中去,本以为只有梁国公几个义子却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出来了两位王爷。
“回禀大人,卑职放在仔细询问过,这几人一口咬定,秦王和晋王的确实参与其中。”
“只不过其中确实疑点重重,他们二人和秦王晋王合作,却从未见过两位王爷,只和手底下的管家联络。”
“卑职想着,这等事应该是手底下的管家偷着秦王和晋王干的。”
锦衣卫迟疑道。
这就让蒋瓛很是难办了。
按照规定,他肯定是要把这管家抓起来审问,但是到这两位王爷家拿人,不说能不能拿到,挨骂肯定是少不了的。
这事也没什么确凿证据,上报给皇上和太孙又有些不妥。
万一人家真是被冤枉的,自己又该如何交差?
蒋瓛想的很清楚,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孙,都是想把藩王朝美洲安置。
这样既能保全藩王,还能为大明减少许多麻烦。
就在这节骨眼上,谁能想到两位藩王竟摊上这档子事。
如果只是简单的贪赃枉法倒还好说,但这事可是牵扯到兵权了。
兵权,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孙对此都极为敏感。
若是上报上去,想必肯定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。
蒋瓛可不愿沾染上这档子事,毕竟他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。
思索片刻,蒋瓛吩咐道:
“继续审问这些人,一定要问清楚。”
“还有对两位王爷府中的管家密切监视,等到他们离开府中就缉拿他们归案。”
“这事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晓,千万记住!”
锦衣卫只听命于皇上,不管办什么案都是要存档的。
即便蒋瓛贵为指挥使,也没有办法随便篡改档案上的内容。
秘密抓捕几位管家,也算的上是一步险棋。
只要能找到确凿证据,那么一切都好说。
锦衣卫很快出动,开始对几位管家进行监视。
京城酒楼。
两位管家凑到了一起,他们便是锦衣卫准备要抓捕的目标。
“赵兄,我们该如何是好啊!”
“现在据我所知,李狗剩他们已经被抓了,若是供出我们来,肯定难逃一死。”
“要不,我们趁现在官府还没有发觉赶紧跑吧,跑的越远越好,只要能跑到海外我们就还能捡回一条命。”
“我们手里的钱,也够我们花一辈子了,没有必要再去冒险了。”
坐在他对面的人闻言摆手道:
“跑?你把事情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