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老夫人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来，一再拒绝接受这个事实。
“你不知道？你躲在窗外看着我母亲被人折磨的时候，笑得不是很开心么？
你看着你最讨厌的女人，被那些人折磨得血肉模糊，被那些人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，你不是很畅快吗？
老夫人，你忘了？你说，萧云锦她该死啊……”
“不……”
江老夫人疯狂的摇着头，“我没有的，你污蔑我，我没有笑……我是想要救他的，但那些圣教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，他们一个个都不是人，太可怕了……我不敢……”
圣教？
江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，蹙了蹙眉，抬眼看了商陆一眼，见对方冲她微微点头，她抿了抿唇又继续开口，“圣教算什么？不过是几个黑袍人罢了，就把你吓成这般了？”
“什么几个人？”江老夫人还陷在恐惧中，“很多很多人，他们有很多很多同伙，裴家，世家，清流，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，我只知道他们到处都是……”
江老夫人忽地伸手扯住了江菀的衣裙，神色异常的激动，“阿菀，你快逃吧，他们到处都是……”
她有些癫狂，伸手指着商陆，又指着铜菊和方道长，“他，她，他，他们都可能是啊……”
“离开京都，离京都远远的，京都要变天了！变天了啊！”
江菀没有安抚她的情绪，而是冷冷的盯着她，那目光极其的锐利，像是一般利刃一般，毫不留情的戳破江老夫人的那层假象。
“祖母，又想装疯卖傻么？”
江老夫人的手微微一抖，随即又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般，疯疯癫癫的重复着，“快走，阿菀……”
江菀慢慢俯下身子，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，“祖母，有时候，我真不明白，人究竟得活到多少才会觉得活够了能离开人世了。”
“五十？六十？七十？还是永远都挣扎着想要活下去？”
“为了活下去，什么都可以放弃？”
江老夫人避开了她那锐利的眼眸，试图继续装傻，当匕首已经贴在了她的脖颈处，耳边也多了一股凉意。
“祖母，你说说我该如何处置你？”
“是让你也尝一尝我母亲当年受过的苦？还是直接给你一个痛快？”
江菀身上的杀意没有半点掩饰，她眼里的恨意也格外的清晰，江老夫人感受着脖颈处的凉意，心头已经慌了。
江菀是真的想要杀了她替萧云锦报仇。
早知今日，当初无论如何也要让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陪着萧云锦一起死！
“阿菀，”江老夫人竭力的将身子往后仰，眼里面的恐惧几乎都要涌了出来，低声爱求着她，“你不能杀我……我可是……你祖母啊……”
“你杀我是大逆不道，杀亲是要被世人唾骂，往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……”
“阿菀，你冷静一点，你母亲真的不是我害死的……”
“是你父亲，是他和裴家还有圣教的那些人……他们想要你母亲说出小世子的前朝宝库的下落，是他们害死的萧云锦！”
她不过是个老婆子，不过是装聋作哑而已，哪里算得上是害死萧云锦的真凶？
“祖母，你为了活，连自己亲儿子都出卖，当真是……够狠啊。”
江菀的匕首在她脖颈处滑动，垂了眼眸慢慢道，“可惜了，你虽然不是主谋，却也参与其中，害死了我母亲。杀母之仇不共戴天，这个仇，我不能不报！”
江老夫人只觉得脖颈一痛，鲜血便淋漓而下，她伸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伤口，惊恐的放声尖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