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大人并非那种欠债不还之人,既然答应了会如数归还,必定会做到。你且在家安心等着便是,莫要再出去折腾什么幺蛾子给江家招祸!”
江守序也只能严厉的警告江菀几句,至于她听不听,他还真没办法管得住她。
这个逆女自小性子便骄纵蛮横,甚少将旁人放在眼里,这些年若不是有萧家在她身后收拾烂摊子,再加上裴家未婚妻的名头,早就不知将命丢在哪里了。
从前便骄横,如今得了商陆的青睐,更是无法无天,胆大到什么人都敢招惹。
“阿菀,你如今也大了,也该懂事了,你可知你一人任性胡闹,连累的是整个江家!”江守序苦口婆心的劝她,“旁人只会因为利益利用你,只有江家和父亲才是你永远的后盾。若是江家毁了,你身为江家女郎又如何能独善其身?”
江菀神色顿时凛然,坚定的点头,“父亲且放宽心,阿菀心中都是有数的。”
见她如此态度,江守序的神色才和缓了不少,也不再多说什么,只是叮嘱她日后行事定要提前同家中商量,莫要再自作主张。
江菀也不怼他,反而笑眯眯的应了下来,“父亲,阿菀如今便有一事想要同父亲商量。”
“哦?”
这逆女今日竟如此乖顺?
江菀吩咐银荷取来了一本册子,然后交到了江守序的手中,示意他翻看。
江守序不明所以,随手翻开那册子,一连翻了数张后,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,到最后他猛地将册子拍在小几上,“你这是何意!”
那册子上面全是这些年江家从江菀私库里取用的东西。
一笔一笔,记得十分清楚。
看看院子里的木箱,江守序哪里还能不明白?
当下便恼恨呵斥,“混账,难不成你也要同自家算账?同自家讨债?”
“父亲说的难听了,阿菀岂会找自家人讨债?传扬出去多难听?再说了都是一家人,阿菀岂能更在乎那些身外之物?”
江守序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,“既如此,那你是何意?”
“父亲方才也看到了账册,这些年祖母和大夫人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从我这私库拿走了不少东西。这些东西,阿菀都可以不计较,只是我母亲压箱底的那一整套头面和首饰,我定是要找大夫人拿回来的。”
江守序拧紧了眉头,“什么头面?”
当年萧云锦是风风光光的来嫁他的,那嫁妆丰厚到让人瞠目结舌。他曾进过萧云锦的私库,精致名贵的箱子里全是些罕见的珍宝玉石珍稀字画,首饰头面更是不计其数。
他实在想不起什么压箱底的头面和首饰,毕竟萧云锦当年有好几箱子的头面首饰,便是一天换一套,一年可能都不会重样。
“不过是套头面罢了,便是再压箱底,又能贵重到哪里去?你生母去的早,全靠薛氏照顾你,这么多年她便是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,再者她毕竟是江家的当家主母,你何必为了一套头面落她的脸面,叫她难堪?”
江菀嘴角嘲讽的撇了撇,“父亲大概是忘了是那套头面了。正是我母亲同父亲成亲时所戴的那套。”
江守序有些烦躁,“是那套又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