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菀愕然回头,不明所以,“督主?”
商陆的眉眼倏然凌厉,抽出腰间长剑便朝着她挥了过去。
江菀大脑一片空白,连惊吓都来不及,只怔怔的望着那长剑朝着她的脑袋挥了过来。
要死了吗?
商陆为什么要杀她?
她呆愣愣的想着,下一刻,长剑贴着她的云鬓而过,只听见一声刺耳的碰撞声,一支长箭掉落在她身侧。
修长苍白的手拽住了她的胳膊,将她一把抡回了马车上。
她被摔得头晕脑胀浑身发疼,尤其是先前伤着的那条腿,痛得几乎都要断了。
鲜血浸透了衣裙,尚未痊愈的那条腿很明显的再度骨折。
江菀:“……”
那边商陆已经带人迅速解决了几个偷袭的黑衣人。
他提剑缓缓而来,立在马车外随手扯了个帕子,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,顺带着瞟了她一眼。
“江娘子,这一回便不算了,算本督赠你的。”
江菀的嘴角忍不住抽搐,“……那我还真是要多谢督主!”
“你感谢也是应该的。若不是本督出手相救,你此刻脑袋和身体已经分了家。”
江菀:“……”
一路继续,很快便见到了疾风一众人。
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黑衣人,韩凌月则是蹲在一旁替郑伯包扎着伤口。
江菀的泪一下就落了下来,“太好了,阿姊和郑伯都没事。”
天知道她这一路走过来是如何的焦灼和绝望。
她真的很怕救兵不及时,阿姊和郑伯已经遭遇不幸,她赶过来只能看见两人躺在冰凉的地上。
如今看到二人安然无恙,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回去。
“阿姊!”
她想要冲下去紧紧抱着她,但一动弹,小腿处便是一股钻心的疼痛,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,轻嘶出声。
韩凌月听到这动静,快速的给手上的布条打了个结,帮郑伯止住了血,才起身朝着马车走去。
走到一半,先是对着商陆表达了谢意。
“商督主,他们是冲着我来的,”韩凌月想起先前种种,蹙紧了眉头,“我方才搜过他们的身,没什么发现,不过他们应当是训练有素的死士,后槽牙里都埋了毒药,一旦任务失败,便会咬破毒药自尽。”
方才疾风带着人出现,原本的劣势瞬间反转,那些黑衣人被打得节节败退,有不少还落入了黑甲卫手中。原以为能捉住几个人审问,哪知他们几乎是不带丝毫犹豫直接咬破了毒药选择自尽。
韩凌月有些想不明白,这些人为何要刺杀她。
她回京也才一段时间,平日里除了去探望探望江菀,旁的时候几乎都窝在将军府。至于她阿父,这段时间除了上朝,便是在家陪着祖母喝茶念佛,也不曾招惹过什么人。
她阿父虽然是个粗人,但粗中有细,深知自家军功赫赫太过招摇,平日里都是能有多低调便有多低调,怕陛下忌惮,常年都是守在边疆之地,轻易不会回京。
这一回若不是祖母病重,她阿父也不会上书求陛下恩赐他回京侍奉祖母一些时日。如今祖母身体大好,阿父便打算过了春日宴三五日便带着她回边境。
韩凌月自问韩家没有得罪什么人,她也不曾同其他人有过什么恩怨……
不对,若是说起来,她先前的确得罪过一人。
那人也确实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大的胆量敢在天子脚下对她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