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清歌慢条斯理地伸手掸掸裙角:“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。”
“是为了去采购药材,制作美容膏是吧?”
楚灵嫣几乎失去理智了,疯狂大喊:“就是你!要不是你的什么秘方,我也不会去什么野药谷!也不会……”
也不会被一群匪盗轮番侮辱,不得不以残破之身嫁给程曜楠,招来更多羞辱。
楚灵嫣说不下去了,那是她的噩梦,从那以后,她的生活就像一堆发黑发臭的烂泥,她越挣扎,陷的越深。
“哦?这么说,我的配方丢了,原来是你偷的?”楚清歌恍然大悟。
“你不是如愿以偿嫁给你的楠哥哥了吗?”楚清歌继续刺激她。
“不要提那个畜生!他根本不是男人!”楚灵嫣要疯了,歇斯底里大叫着。
楚灵嫣已经癫狂,她咬牙切齿恨道:“他根本就不是人!他就是一只缩头乌龟,为了交易,甘愿让自己的妻子供别人玩弄!”
楚清歌有些意外,这是她不知道的。原以为,楚灵嫣被公婆看不起,程曜楠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待她,楚灵嫣的婚后生活一定不如意罢了。
没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,两个人的互相折磨羞辱竟然没有停止过。
“你竟同意?”
“没错!我同意了!”楚灵嫣竟然笑了起来:“我也有我的交易。我放弃尊严放下羞耻,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!”
“不管是一个男人还是多个男人!”
“不管是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!什么羞辱我都不在乎!”
“我的交易就是你,我要让你也受到同样的侮辱后,再丢到烟花巷最便宜的那家妓馆里!”
“真是个疯子。”楚清歌站起来,慢慢走近木桩,袖子里右手紧紧握着那把小巧的匕首。
她没有太大把握,所以要继续刺激楚灵嫣,在她癫狂的状态下才好出手。
楚灵嫣看到楚清歌向自己走近,即使隔着碗口粗细的一排排木桩,仍然心虚地退后了几步。
楚灵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,她迫不及待取出一把香,点燃了插在男囚门前的地上。
“你们不是说自己不是畜生吗?我倒要看看,这一把催情香燃完,你们会是人还是畜生?”
说完她快速走回台阶出去了。
烟雾弥漫,地牢里很快就散漫了烟雾,一个年轻男子声音响起:“大家捂住口鼻!不要呼吸到烟雾!”
楚清歌知道这样收效甚微,她的衣角里还有一颗解药。
无奈对面有十几个人,根本不够,楚清歌自己吃下解药,强迫自己冷静。
对面的男人开始陆续不安扭动起来,纷纷从木桩的缝隙里伸出手臂向楚清歌挥舞。
看得出他们在极力忍耐,拼命想对抗药性,然而意志力却越来越弱。
有几个人已经开始用身体撞击碗口粗细的木桩,发出“砰砰”的声响。
楚灵嫣兴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:“给他们打开牢门!把牢门打开!”
两个黑衣人蒙着口鼻,走下来打开了男囚室的牢门。
楚灵嫣一把把钥匙扔在地上:“快抢啊!钥匙在地上,去打开那个女人的牢门,你们可以随便处置!”
十几个人跌跌撞撞冲了出来,黑衣人迅速撤回门口。
楚清歌右手紧紧握着匕首,左手抓了一把药粉藏在袖子里。
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男子一把抢过地上钥匙,朝楚清歌方向冲了过来,因为药物刺激,步履有些踉跄,其他人跟在身后推搡着。
楚灵嫣兴奋大叫:“对!打开牢门,她可以由你们随意处置!快!快打开门!”
那个年轻人冲到牢门前,艰难举起手中的钥匙,手在微微颤抖。
如此近距离,楚清歌看到,男子被额前乱发遮住的剑眉下,双眸已经赤红。
台阶尽头门口传来楚灵嫣疯狂的喊叫:“快开门啊!快点!”
楚清歌左手握着药粉正准备抛出,那男子突然一扬手,从木桩的缝隙中把钥匙扔到楚清歌身后。
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嘶吼的声音:“拿好钥匙,退到里面去!”
后面尾随的人也赶到了,有人边用头撞着木桩边吼叫着:“我不是畜生!我不能!”
楚灵嫣大怒:“一群废物!”
话音刚落,一人从身后飞起一脚,楚灵嫣来不及叫出声,咕噜咕噜从台阶上滚下来。
这一跤摔的楚灵嫣七荤八素,还没来得及爬起来,立刻被几个实在忍耐不住的男囚按住,撕扯起来。
有几个人还在艰难对抗着,不停用脑袋撞着木桩,抵抗着催情香的催动。
楚清歌看见一个人影飞奔而至:“清歌!”
竟然是龙景辰!楚清歌一时竟愣住。
看到站在楚清歌面前的男子,龙景辰双目赤红,举剑就要劈,楚清歌忙拦道:“且慢!”
“是他保护了我!我没事!”
“他们都不是坏人,只是被那燃情香薰到了!”
那男子却一把拉住龙景辰:“劈晕我!”
龙景辰手起手落,干净利落地用手刀在男子脖颈处砍晕对方,然后又接连砍晕几个正在撞木桩的汉子。
楚清歌从干草堆里摸出钥匙,打开门刚要走出来。
龙景辰向前一步,一把抢抱住楚清歌,几乎要把楚清歌揉碎到身体里。
龙景辰差点疯了。
一路上追寻着桃花绣帕的碎片,龙景辰的脑海中不停闪现,梦里楚清歌被揪住头发在雪地里撕扯的场景,他几乎要疯了。
生怕楚清歌遭遇不测,等追到别院,发出信号,龙景辰等不及龙一带人过来,只身一人就闯进地牢。
当看到那个梦中一模一样的背影,正在歇斯底里疯狂喊叫的时候,龙景辰心中一阵发慌,他好怕失去楚清歌。
幸好楚清歌安然无恙!龙景辰后怕地抱紧楚清歌,一刻也不想撒手了。
楚清歌被勒的一阵晕眩,却又挣脱不开。
她也有些感动,没想到自己深陷危险,来救自己的居然是这个熟悉的陌生人。
但是抱着抱着,楚清歌发现不对了。
墙角的燃情香此刻才烧完最后一截,几段弯曲的香灰无声掉落在地上。
楚清歌觉得心底深处开始燥热,身体四肢百骸开始发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