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,返回院落的明悠,没再被拦下,守卫着的家仆还都被罚跪在地上了。
“这是做哪般?”明悠侧了身,看向谢安,“叫他们起来,我此行没带随从,接下来还得他们看顾,你倒也不必搬,我瞧着,院子挺大,厢房当够用了。”
“于礼不合。”谢安持重道。
“出门在外,哪有那么多讲究?”
谢安不答,但看那样子,仍然是要搬的。
明悠懒得再说,率先进了主屋,这屋分有两间房,内屋是卧室,外头可会客。
谢安因而说道:“臣方才不在,他们也当迎您到这儿来坐,却将您请去大厅与混杂之人同处,理当受罚,您不必管他们。”
“若不是你有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,他们也不会如此,有错也是你错,与他们何干?你若要赔罪,本公主倒答应,就罚你亲自为本公主泡茶。”明悠妙然回应。
谢安:“……臣,幸甚之。”
说罢,他就吩咐适风把一应用具取来,又嘱其燃炭煮水。
明悠却不要适风,“你们都退下,叫你们少主自己来。”
适风一听,立马变脸!但谢安已道,“都退下。”
适风只得拱手且下,乌先生倒没动,明悠却朝他撇去。
乌先生满头不爽!怎么着,他也得走?
“乌先生稍事休息,晚些时候再请您过来。”
“哼!”郁卒乌先生实在没忍住的发出冷哼!
这俩都是一路货色!半点客情都无,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!
乌先生很想撂挑子!奈何明悠已把之前在宝库所得的其他玩意,全给了他。
拿人手短……
乌先生只好忍了!
所有人一退,明悠才取下帷帽。
谢安却没看她,正在专心煮水,一副恭敬俨然模样。
「呵。」
明悠心里冷笑!之前也不知是谁,把她往柜上一堵,就火急火燎的吻上来。
如今倒装模作样起来,不知道的,还当他多正人君子,与她真真是毫无暧昧。
心里想着,语气也透了几分玩味,“怎么,不敢看我?”
谢安眼尾轻轻一勾,“殿下花容月貌,岂是安能亵渎?”
明悠轻轻一叹,“真恼了?”
这调调……
初时无奈,末了亲昵,间杂一丝浑然天成的娇。
「她这是、在撒娇?」
谢安不确定,但仍没去看,怕一看就崩了刚筑起的抵抗力。
岂料明悠却施施然半蹲下来,往他跟前凑,那张美盛春花,艳过秋月的脸,逼入他眼帘。
最可恨那双烟笼寒水似的眸,还缀了点点、叫他心紧的情愫!?
“你是知道的,我给萧回解药,是不想欠他的,来日真得让他入赘到公主府来,你能乐意?”明悠婉然轻问。
因为离得近,她声也不大,恍惚间……
给谢安一种与他贴额密谈,关系极近之感。
他捏着提壶的手,微微一紧,心也紧上喉间。
“说话啊。”明悠还要吐气如兰的催他一声。
近、好近,近到那可口的、花瓣似的唇,就在他眼前。
他是知道它有多甜美的,心越发紧了,她总是这样,轻易能撩拨他心弦。
她还精心装扮过,本就精致的五官,被修饰得愈发娇艳、妩媚;一头乌发全绾于侧,是他不曾见过的发式,其上还缀有亦不刺部的妍丽花饰,妆点出股子娴雅、神秘的媚态。
「哎、」
谢安心里已缴械投降,捏着提壶的手松开,挪至这张娇艳妩媚的脸、侧,刚要轻轻握住。
明悠却灵性侧开,叫他落了个空,一时心也空了一下,她却还站了起来,仿佛要退!
谢安心下一哂,正要散去心思,似屈身太久的明悠,却麻了脚似的晃了身,“哎~”
“怎么、”下意识伸手扶人的谢安,话还没问完。
明悠已坐入他怀,笑吟吟的看着他。
谢安:“……你啊,就戏弄我吧。”
脸上无奈,身体却很诚实的他,已匝住那软在自己怀里的细腰。
每次握住,总觉得这是世上最软、最细之物,叫他爱不释手的轻抚起来。
“我哪敢戏弄你?”细摸了下谢安衣襟上所绣暗纹的明悠,手指调皮的勾入里衣之下。
谢安抬手捂住,把撩拨人的手捏紧,“亦不刺部里的事,都处理好了?”
“差不多吧,剩下的都交给李大哥了,宗政越倒是随我回了城,一直在都司里忙活,你最近在干什么,都司里一直没见着你的?”
“刚取到肃州卫林振擅自出兵亦集乃的证据,你若来晚一日,我可能已离开宁肃。”谢安说着,强忍下想继续抱着人儿的心思,要把明悠推开。
明悠却似察觉到他的意图,先一步勾住他瘦而精健的肩膀,一手还若有似无的,抚过他修长的颈,激起谢安一阵酥麻!
「她真是……」
心弦绷断的谢安,抚捏住怀中人的下颚,却没俯身吻落,而是重重的,用拇指去摁她勾人心魄的花唇,印出一指朱色。
他看了一眼,就把拇指往自己薄粉色的唇瓣贴上来,缓缓涂过。
那朱色便染在他唇上,与他清雅疏淡的竹韵何其迥然!却艳得惊人!
「妖孽!」
明悠没忍住的凑上去,吻住他的唇。
谢安眼尾瞬往上勾去,轻笑声从他喉间震出,低而沉,宛若大提琴奏出的优沉韵律。
明悠情不自禁的摸上他控出这调调的喉结,惹来他往她腰上重重一捏!
越是揉……
谢安越是觉得这把腰好细!好柔!偏又韧极了,叫他觉得无论怎么蹂躏,她都能好好的,于是生出无尽狂意来,心全烫了!人也烫了起来!
更叫他崩盘的是:明悠往他齿内探来的小舌,真真如小蛇!滑腻而灵巧,轻易钻进他心扉,刁钻盘踞,撩得他人都颤了起来!
高超的舌吻技巧!由昔日的海王悠信手拈来,作用在谢安身上,简直是天雷勾地火,天崩惹地陷!
谢安人都快没了……
他才知道,这是个真妖精!
魂都要叫她搅散了去,她却娇娇一笑的退了出去。
谢安不能忍的扣住她后颈,不让她退,人却还是颤的、烫的、酥的。
此时此刻,他再无持重、理智,“我请母亲筹备婚事了,我要娶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