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秦豪山三人进帐后,并未见着吴展鹏,只有神机营副统领乌桓在!
秦豪山顿时皱眉,“老吴呢?”
乌桓立即把说辞讲了,而后抱歉道,“实在对不住,要不三位先等等,待统领施针完毕,必定会立即来见三位。”
“头疼得厉害是吗?”明悠关切道,“烦请乌副统领带本郡主去看看。”
“这、”乌桓面露犹豫,正要推拒……
谢安却立即化身悠吹,“乌副统领有所不知,郡主乃神医国手!曾于护国公濒死之际,在阎王手中抢过命!还成了!
谢某的母亲,帝师府李家大公子,以及二公子,也都曾被郡主化腐朽为神奇的技艺施救过!
前不久,小皇子生而无息,郡主仍能起死回生!奇哉!是以!谢某相信,只要郡主出手,吴统领必定痊愈!”
这掷地有声的深信不疑……
听得明悠眼皮狂跳,得亏她迅速压制,不然都要被看出心虚来了。
谢安这吹得也太过了,日后传出去,人家都信以为真的来找她救命怎么办?
偏偏她还得硬着头皮,露出骄矜之色道,“谢师谬赞了,不过治头疼,确实不在话下。”
影帝影后携手忽悠人,反正秦豪山是信了,乌桓心下憋闷,但面上必须得说,“那还请郡主稍等,属下这就去请示统领。”
“请示什么?大可不必!吴统领乃国之栋梁,耽误不得!本郡主跟你一道进去。”边说边站起来的明悠,一副急人之所急的样子。
乌桓差点装不下去,勉强绷住情绪后,也是满脸僵硬,“使不得、郡主有所不知,统领被施针时,除了衣的,这、实在是怕唐突了郡主,您稍等!”
“乌副统领不必矫情!”明悠一脸严肃,“医者父母心,任何病患在本郡主眼里,都跟儿子、女儿似的,哪有这些计较?走!你带我们进去!”
乌桓:“……”
他娘的!这个郡主怎么回事?
果然是江湖出身,一点讲究都没有。
不过,她既然硬要跟!那就跟好了。
改变主意的乌桓,暗暗扫了明悠那张花容一眼。
这女人刚进来时,他就被惊艳到了!既然她不讲究,那就休怪他也不讲究了。
反正这种交际花肯定不干净,在王子殿下占用前,先叫他尝尝甜头,想来殿下也不会怪!
“成!那郡主请随末将来,至于谢师、”
“必须跟着,郡主施救时,得有人相助,她的丫鬟没来,只能谢某帮忙。”
“啊对!”明悠感知敏锐,可没漏掉乌桓对她散发的贪婪和恶意!
她虽然不怕!但谢安肯定要带,不然这里是人家的地盘,万一有什么深坑呢?
乌桓脸上的和气,直接崩了,“郡主、谢师,两位开玩笑呢?”
谢安一脸无辜,“乌副统领说的什么话?难道只能郡主进去,谢某不能进?谢某可是男儿身,难道还不能看吴统领?”
“哈哈哈!”秦豪山大笑三声,“老吴没这么扭捏!小乌,带我们过去吧。”
乌桓瞥了秦豪山一眼,好言难劝要死鬼,原还想把这家伙留到最后再杀!既然急着一起死,那就一起解决!
“行!”乌桓侧身一摆,“三位请随末将来。”
“有劳。”谢安温文尔雅的道了谢,还径直走到乌桓身边,并以一副代表皇帝前来慰问的姿态,和乌桓进行了亲切、友好的交谈。
因为地点还没到,乌桓只能耐着性子敷衍,谢安一点不在意他态度不诚恳,仍然以温润之态,和气以对。
秦豪山抽了抽嘴角,谢师对他可没这么客气,咋地!是他秦豪山不配?
不过秦豪山很快就不酸了,因为——
“咻!”
早早就埋伏好的适风,一箭射出!
“嗤!”
乌桓被正中眉心!
“咚!”
死不瞑目的乌桓,倒地不起!
“哗!”
神机营一片哗然!看见乌桓之死的人,纷纷拔出佩戴的火器。
明悠也惊了!难怪适风那小子跟着、跟着就不见了!原来在这儿等着呢。
秦豪山莫名眉心一凉,眼皮直抽搐!下意识盯着分明被溅到了血的谢安。
脸上还挂着和煦笑容的谢安,取出帕子,轻轻擦去脸上的血,“可惜了。”
秦豪山:“……”
不知怎地!乌桓之死,总感觉是这位谢师动的手!
他娘的!文臣的心眼子果然多如筛子!而且,这都见血了!还能笑成这样……
秦豪山眼角直抽抽!忽然觉得这位谢师好邪性!
而面面相觑的神机营上下,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办?
这时候的谢安却蹲下身来,从乌桓身上,取下了配枪。
“住手!放下那枪!”自前方出来的一名武将,呵斥道来!
谢安挑眉,温润化狂,“凭你,也配呵斥本师?吴统领何在,叫他出来说话!堂堂神机营,被人安插了杀手,当众射杀了副统领,他这统领!还不出现?”
来者面色一变!有种被倒打一耙之感,但谢安名气不小,又是众目睽睽之下,他虽知道乌桓要杀此人,却不敢贸然动手,想着还是得引入埋伏好的帐篷内再杀!
然而,哗然声把吴展鹏惊动了,他已带人出帐,正好听到谢安这话,有些愤怒,“谢师不来,我神机营一点事都没有!你们一来,乌桓就被射杀!这事要说跟你们没关系,本统领不信!”
“不错!”先头那人眸光一闪,就想借助乌桓之死,挑唆吴展鹏把谢安三人拿下!届时再要杀他们,易如反掌!
然而——
不等他挑唆。
谢安陡然举枪!
四周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……
“砰!”
谢安一枪崩了刚走进射程的吴展鹏。
鲜血喷溅……
吴展鹏头都爆了!直接倒地。
“!”
“!!”
秦豪山!神机营上下,全都惊呆了!
突变来得太快!所有人都被惊得无以复加,根本没法给出任何反应。
明悠也目露异色的看向某谢首辅,他正吹去火铳冒出的硝烟,动作娴熟且流畅,明明是邪性狷狂之举,本该与他矜雅斐然的气质毫不相称,此刻瞧着,却无半分违和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