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明悠这回答,等于是变相的答应了!
她想,还有这么几个月呢,也许等到谈婚论嫁,再到嫁娶时,她就更喜欢萧回了呢?
虽然肯定还是没有他那么义无反顾,但至少她也会心动、会爱慕、会生情思了吧。
向来理智大过于感性的明悠,一直是“日久生情”拥趸者,“一见钟情”对于她而言,不存在的。
“悠悠!”再也抑制不住的萧回,一把将心上人抱在怀里。
明悠立即抬手撑住,掌下刚好就是滚烫、砰动的心房。
那快速震动的频率,实诚昭显着这颗心脏的主人是多么激动、兴奋。
这份情义是那样的热烈、滚烫,令明悠缓缓弯唇,“这么开心?”
当然开心的萧回,甚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境,哪怕早在前往辽东前,他就在那亲吻里确定,她会是他的人,她那时也答应过的。
可这几日的时间足以叫他晓得,在他去建功立业时,他美丽可爱的心上人,也落入了许多人眼里,那些乱七八糟的且不说,只李家二郎,就是他最大的劲敌!
且不说那清贵的家世,单就李府上下都喜欢悠悠这桩,就是他比不过的,他其实挺担心的!
姑母还跟他说过,高妃娘娘就不乐意让悠悠嫁给他,觉得他母亲不好相处,表姨也不是很喜欢,她们都更属意李二郎,而这两人还都是真心为悠悠好,悠悠也很看重的长辈。
“谢谢。”萧回沙哑道,抱着人的力道,更重了几分,像要把怀里的心上人,狠狠烙进自己的血肉里。
明悠却顾忌着他的伤,一直撑着,不许他抱自己太贴近,她力气也不小,硬是把本该贴合的身躯,撑出一道距离。
“你先撒手。”
“我不!”
“撒手!”
柔柔的声音变重了!萧回才不情不愿的撒手,但还是要握住一只手。
明悠再次一叹,“我给你把伤口包扎回去,你要是再不听话,我就让碧翠来了。”
萧回当然不乐意给碧翠包扎,只得不开心的撒手,但还是直勾勾盯着明悠。
视线之灼,让明悠的老脸都有点招架不住,忙说话道,“你方才谢什么?”
“谢你选了我。”萧回又开心起来了,不管有多好的选择,悠悠还是喜欢他!
也是,小爷可是全京城最好看的郎君!李二虽然长得也还成,但和他比可差远了!
“悠悠,翻年我们去法华寺赏梅好没好?”萧回趁机约道,还挺会。
明悠一听这寺,却似笑非笑的反问道:“只是赏梅?”
“嘿!”萧回眉眼飞扬,“别的你别管!”
明悠便知道,他果然是要去找那什么高僧撒气。
“那你是不是还要去钦天监的监正家?”明悠绑好绷带,戳了戳他紧实的胸肌,调笑问来。
“那当然!”萧回捉住心上人作乱的指尖,想顺便偷了香,放到嘴边亲一亲,然而——
“少爷,您怎么出来了!?”碧翠的惊呼声,把萧回整懵了!
明悠倒是反应快,仿佛很熟稔的把萧回衣服一套,她自己也端坐回去了。
萧回愣了半天,才茫然的把腰带扣上,谢安就已来到门边,“子彦可还在?”
“在、在的!”碧翠先是愣愣的让出身来,复又想起什么似的,往回站堵过去。
谢安微微挑眉,“不方便?”
已经迎出来的明悠很镇定,还皱着眉问,“没有,兄长怎么过来了!你这烧、”
“无妨,有要事需问。”谢安渊眸沉静,眉宇间拢着一抹深思,仿佛真有要事。
反正明悠没有任何怀疑,已经把人往厅内迎,“那快进来吧,碧翠、再加个炭盆。”
谢安点点头,往里走了几步,就瞧见刚手忙脚乱整理好的萧回,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,“表哥怎么来了!你这烧还没退,差人过来叫一声,我就过去了。”
“小六去抓药了,适风出去办差,娘去煮吃的了,我也没病得那么严重,喝过姜汤好些了,正事要紧。”谢安神色端肃,深渊般的眼眸,却仔细扫过萧回明显歪掉的衣襟。
那些被他摁在渊底的触爪,似被刺激到了,猛朝渊外呼啸、撕扯出来!争先恐后,无法遏制!
敏锐的明悠,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,心都被惊了一下,“兄长?”
兄长、
兄长。
好似一个开关,掐住了那些宛若怪物的触爪,令它们倏然一滞,纷纷“望向”明悠。
那一刹那!谢安并未回头,但站在他身后的明悠,却有种在凝视深渊,深渊也在凝视她之感!
诡秘、黑暗、阴湿的气息,几乎要溢出来的,将她抓入其中,囚禁、吞噬、分解掉!成为深渊的一部分。
“坐。”
谢安平静开口。
那些诡秘、黑暗仍在。
还不断冲明悠张牙舞爪,但她回过神来了。
心脏微“砰”的她,莫名看向忽然不对劲的谢安,“出什么事了?”
哪怕谢安看起来神色如常,但还没散去的那些触爪,让明悠深信,定是出大事了!
而这,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谢安如此失态,上回她没先跟他打招呼,就去霍霍衮多,他都没这么气。
萧回也皱着眉头,他又不是傻子,还能没察觉到谢安的异常?不过明悠的问话,以及谢安方才的言语,让他根本没往别处想,也当是出什么大事了。
这时候的谢安才看到桌面上染了血的绷带,眼神微滞,缓缓平和,他转头看向碧翠,示意她退下。
碧翠本能退了,还把一直敞开的门关上,屋内就从暧昧的两人,变成了怪异的三人,明悠也坐下来了,先把那些绷带丢入垃圾桶里。
“受伤了?”谢安问道。
“没大碍,倒是表哥这边,出什么事了?”
“不是我这边,我问你,你在鞑靼境内一共灭了几支部落?”
“包括王庭在内,三支。一支是沃尔台,另一支是兰巴托。”
“果然。”谢安敲着桌面,神色并不轻松。
明悠因而想起一事的问,“剩下的两支,都掌握在衮多手里?”
谢安点了点头,“我的人自衮多离京,一直跟着,但在经过大同时,被甩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