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风不觉得有什么差别,但他回想了片刻后,给出了答案,“还算客气,应当是请?”
“可有陛下圣旨,或口谕?”谢安追问。
“没有圣旨,是否有口谕,还不可确定,刘喜武功不低,盯的人不敢太靠近。”
“忠勇伯府那边呢,可有消息?”
“暂无。”
谢安沉思了片刻……
他怀疑衮多还在京城,并且藏在忠勇伯府里,他此次回京的主要目的,就是再见一次衮多。
“适雨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
从暗处闪现的适雨,比适风年长不少,是个纤瘦青年,他今儿刚随谢恒钰回京。
“你去盯着忠勇伯府,若发现可疑之人,直接追踪,同时传信。”谢安怀疑一般人根本追踪不到衮多。
“是。”适雨得令即去。
适风看了他一会,眼底有点儿艳羡。
他的武功其实比适雨好,但手段太少,不如适雨会干偷鸡摸狗的活儿。
“老董,多盯着点国公府的进展,若有突变,让适风通知我。”谢安说完这话,才起身去变装。
而在他倒腾的同时,明悠已经抵达酒肆,并给他发来消息,『我到了,你还没到?』
谢安没立即回复,明悠猜测水手应该还没到,并且不太方便回消息,就先包了个雅间。
过了片刻,谢安才回复:『我是从西洋司过来的,路上遇到刘大拌带人去护国公府了!我有点害怕,打算绕了路,兄弟你再等我一会。』
明悠手里的玉蝶,径直掉在桌上,砸出“啪”的轻响声。
出事了……
刘喜出动!肯定是抓护国公!否则无需用到刘喜。
但既是刘喜,也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?
否则直接宣旨拿人、查抄就得了!
也难说,许是陛下想做点面子工程,给辽东的将士看着,免得刺激太狠,辽东军直接造反?
『没事,我定了二楼左边最内里的雅间,来了就直接上来。』一边想一边报位置的明悠,还无法判断出,到底是哪种情况。
不过水手马上就来了,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,一会问问看,也许就能判断出来了。
想定后,有些百无聊赖的明悠,捡着送酒的花生米,有一颗没一颗的嚼着,没滋没味。
谢安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心神不宁的明悠,不由蹙眉,“叫老弟久等了,抱歉啊。”
“没事!坐吧。”明悠说着,先给他这安老哥满上一碗酒,“来迟的,先自罚三碗。”
“你小子、”没好气坐下的谢安,一口干完碗中酒,又麻利的自己倒了两碗喝尽,“行了吧?”
“嘿,开玩笑呢,这是让老哥压压惊的酒。”明悠笑完,自己也喝了一碗。上回喝得实在上头了,这次得悠着点喝。
谢安也有同样的想法,上头后总觉得黑黢黢的方明悠,也眉清目秀的,漂亮得很,怪极了。
“少来,上次喝高了,第二天差点没能准时上衙点卯,这次得悠着点。”露出心有余悸表情的谢安,抓了把花生米往嘴里塞。
但凡上次多吃点花生米,他也不至于觉得方明悠好看极了,想咬……
“对了,你方才说,看见刘大拌带人去护国公府拿人了?”问着这话的明悠,担心隔墙有耳,所以格外贴近谢安。
谢安眼皮一跳,瞟了一眼她毫无瑕疵的男相,“不知道是不是拿人,不过气势汹汹的,肯定没啥好事。”
“气势汹汹?”明悠挑眉,“怎么个凶法?”
“都带着刀,你说呢?”谢安继续心有余悸,“和去户部的那帮人一模一样,不像伺候人的太监,更像是穷凶极恶的杀胚,肯定是东厂那帮祸害。不过他们去户部的时候,倒是没有带刀。对了,怎么没你们锦衣卫的去?”
“呵!我们锦衣卫也有护国公府的人呗。”明悠冷笑道,“东厂防着我们呢,这帮狗东西肯定恨不得能把我们指挥使牵连进去,好取缔我锦衣卫,留他东厂一家独大。”
“他娘的!真阴险!不愧是裆下少了二两肉的阴人!”谢安嘲讽完,像是想到自己的大大人,又说道,“多宝大人和他的干儿子们除外。”
“嗯,你们去天津港干嘛?”明悠闲散问道,脑子却转的飞快!
带着东厂气势汹汹而去,看来只是做面子工程,并且还是在警告辽东军别轻举妄动,否则护国公讨不着好!
看来,兵库案是将护国公彻底牵扯进去了!皇帝甚至不想因为辽东形势紧迫,而“姑息”护国公,若不是还有点儿顾忌,恐怕就是直接下诏夺爵、囚禁了。
“没什么,带人查看检修结果,多宝大人的意思是下月会再下西洋。”谢安抛出个消息道。
明悠楞了一秒,“这么急?而且不是损了好几艘船么,新船跟得上?”
“哦,好像是你认识的,那个谢氏少主也会出船,算下来差不多够了。”
“朝廷联合商船下西洋?”明悠惊讶极了,按萧云的说话,朝廷之前可从来没带过商船啊。
“是的,所以我跟你说,让你多巴结一下那个谢少主吧,他是真有点玄乎,我们船队之前还从不和商船联下西洋的!”谢安卖力引导道。
呵。
巴结个屁!
明悠心里暗嗤,面上郑重点头,“多谢大哥提点,小弟会努力的!”
谢安点头,“你可别光嘴上说说,下点力气啊!你看你对航海挺懂,可以从这方面下手。”
呵呵。
真从这方面下手,明悠自信,马上要被谢安忌惮兼狠审!
为什么她一个只会勾引男人的妖后,居然还懂这么多?绝对有诈!不搞死也得被囚禁起来。
前阵子说了些超越时空和背景的看法,就有点儿刺激到他了,要不是这时代没实验室,谢安估计都想拉她去切片研究了。
“再说吧,我一个混混知道这么多,不可疑?也就是老哥你信我,才没想那么多,谢少主这个人吧,我总觉得他心思太深,别巴结不成,反被坑死,还帮他数钱,多傻帽啊。”
“……”被哽住的谢安心想,「你倒是真懂我。」
自知方明悠评价没错的谢安,挣扎道:“没有吧,我远远瞧见过一次,挺清风霁月的人啊,不至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