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酸了酸了。”看了好一会的李明珠憋不住插了嘴,“嫉妒使我我这个没娘的孩子面目全非。”
明悠“噗嗤”轻笑,忽然看向高芸儿,后者神色有些恍惚,她也是没娘的孩子,高夫人早几年就去世了,高院使并未续弦,但府里有得宠的姬妾。
不过高院使很有分寸,还让高芸儿主掌中馈,所以那些姬妾也不敢招惹高芸儿,可没娘的孩子,到底是难一些。
尤其是在操持婚事上,没经验的高芸儿其实很茫然,好在谢母近来常登门,倒是帮了她不少忙。
“芸儿,我一直想问你,养颜茶可以卖吗?如果可以,我们合伙开个茶庄怎么样?”明悠轻轻问道。
“啊?”高芸儿显然没反应过来,话题跳跃度有点大,“卖?”
“是啊,我看你送出去不少,茶包也都做了碾半碎的处理,想来是不会被分析出配方的,对吧?”明悠早就想问了,奈何之前交流不方便,只能憋着。
高芸儿也确实点了头,“是,但若是要售卖,肯定要做很多,就不能防止配方泄露。”
“简单,我们待价而沽啊!每月就卖那么点,你能供多少,我们就定卖多少,只能提前付定排约,每人每月限购三两,禁止各府多次派人重复订购等。
细则我们再慢慢想,总之就是卖高价,这样既可确保配方不外泄,赚的也不会少,你觉得呢?”明悠提议道。
高芸儿有些诧异,“郡主的脑子真好使。”
她不是没想过售卖,可她没想过卖的手段能这么花里胡哨,确实能打算她的顾虑。
一旁的李明珠觉得有趣,还问道,“那我能加入吗?你们开店要本钱吧,要店面吧,我有店面呢!钱也有的!”
“听得我也想掺和呢。”谢母觉得以明悠的思路来,日后这养颜茶绝对能风靡京城,甚至千金难求。
“那就珠珠出店面,芸儿出配方,我来张罗,娘出钱,分红按二四二二来?”明悠提议道。
高芸儿一愣,“我四?”
“自然,方子最珍贵,你当然要拿最多,我这二成其实多了,不过我会给出一个人,有她来全程盯着,绝对能保证商铺可顺利开张、获利。”明悠对萧云很有信心!
“那好呀!我等下就回去问二哥拿铺子。”李明珠是个急性子,要不是事还没说好,她现在就想跑了。
明悠却对她的话感到诧异,“二哥?”
“是啊!我家庶务都是二哥打理的。”李明珠不觉得有什么。
明悠更诧异了,李暄才十六吧,听珠珠儿的意思,李家的产业居然是他打理的,他一直以为是李晔。
不过也对,李晔要读书,精力主要放在仕途上,分心打理庶务,在大世家看来,绝对是暴殄天资。
谢安那样的妖孽,不是常人的标准,难怪她总觉得李暄虽然年纪小,却跟只狐狸似的,原来也是历练出来的。
“那就先这么说定了?”明悠再次看向高芸儿,等她做出决断。
高芸儿沉吟了片刻,郑重点头:“那好,那我就厚着脸皮要下这四成了,不过先别开始,等我进宫跟姑母说好了,再着手安排。”
她有把握姑母会答应,但为表尊重,定是要先请示的。
明悠对她的稳重感到放心,“好,也不急于一时。”
高芸儿却觉得,既然要卖,还是趁着天寒的好,养颜茶有暖人之效,最适合冬饮。
所以在说定后,高芸儿就去写了谒帖,送入宫中。
虽说她完全可以直接进宫,但这并不是急事大事,还是先上贴的好。
其后,在谢母绣花、李明珠扎马步的空档里,无聊的明悠开始给“水手”发消息,『在吗,你们到哪儿了,咋还没抵京?』
正在处理庶务的谢安顿了顿,挥退管事后,取出玉蝶回复道:『马上到天津港了,我们在刘家港逗留了会,估计在天津港也要逗留几日,等和礼部、户部的大人们接洽好了,才能散。』
明悠想了想,问道:『你们船上有西洋使者?』否则不会去礼部的人,户部是去清算物资的。
官方负责的海贸,收入和支出自然走国库,所以户部肯定要派人去的,不过……
『这次你们损失惨重,户部会不会惩戒你们?』明悠连发两问。
谢安刚回了上一问,『有的,蛮多的,我搞不清具体是哪些个西洋小国的使者了,你想知道?』
『不会,出海真就是九死一生,这次突发风暴,我们没全军覆没,都是我们多宝大人英明神武了!而且多宝大人的干爹是陛下身边的刘大拌拌,谁敢难为他?』
得嘞!这是个有后台的太监,也是、要没后台,哪能担这大任?苦是苦,也很危险,但收益也大,名声也不错。
『没事就好,我怕你躲过了海难,死在了陆上。』明悠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,一般而言,小人物总要为大人物的过错背锅。
『那不会!多宝大人还是不错的。』谢安回完后,问道:『我可以把你上次告诉我的,什么好望角什么的,告诉多宝大人吗?』
『当然可以!』明悠的目的本来就是让大明的舰队,前往弗朗基!如果能顺势杨帆去美洲,占领新大陆,那更好了!
为了刺激大明舰队,明悠干脆再画一个饼:『我打听过了!新大陆不仅有辣椒,还有两个拳头大的米,一颗就能吃饱!最夸张的是,新大陆满地都是黄金!
我听说,弗朗基人已经给新大陆命名了,就叫黄金洲!你们找机会绑个弗朗基人问一问,也不对,这是机密!未必能打听出来,反正试试吧。』
谢安看着这泼天大饼,眼皮直跳!他越来越怀疑对方在忽悠人了,太夸张了。
可是、万一呢?他记得,前世他掌权时,弗朗基确实越来越强,不仅船好,还有一种厉害的火器!而强大,总是需要金钱堆积的,那是否可以反推出,他们的钱真是从黄金洲获取的?
正想着,董允川叩门道:“少主,您要的西域商队底细,都查到了。”
谢安收起玉蝶,“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