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天师呢,他是怎么都没想到,小年轻如此急躁!他这才坐下来喝了几盅茶呢,小伙子就来了。
小道童“哒哒”的进来通禀道,“天师,外头有位蒙面少侠,说是您小友,要不要见?”
张天师愣了一下,“见!快叫他进来!”
“好哒~”小道童马上小跑出去,笑嘻嘻的迎明悠进屋。
小家伙白白嫩嫩的,一身道袍都掩不住他的圆滚滚,可爱得紧。
明悠没忍住,捏了把小道童,后者顿时瞪大了圆眼,“你怎么捏我?”
“哪有,你看见了吗?”明悠哑声反问。
小道童就、挠了挠头,“没有诶。”
“这不就是了,我没捏你。”
“那是谁捏我啊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,可能是张天师捉的鬼吧。”
“啊!?”小道童粉嫩嫩的脸惨白惨白的。
张天师无奈骂道,“吓唬小孩子有意思?”
“您老大半夜追着我打,就不是吓唬小孩?”明悠反怼道。
张天师:“……那不一样!”
“怎么不一样了?您大我的年纪,可比我大您小徒儿的年纪,多得多。”
“这愚蠢的小孩,可不是老夫的徒儿,别瞎说!”张天师拒不承认!
小道童也点着小脑袋,“对啊,我是服侍天师的小童,端茶递水哒。”
明悠笑了笑,没接这话的伸出手,“张天师,宝贝呢?”
“老子就知道!”张天师骂骂咧咧的,但却没否而不给,“等着!”
说完就起身朝后走去的老家伙,似乎开启了什么密室之门,然后倒腾了半晌。
明悠等了蛮久,张天师才去而复返的,丢给明悠一个破烂玩意。
明悠研究了好一会,朝张天师送去一个“就这?”的眼神。
张天师骂道,“你滴一滴血进去试试。”
“血?”明悠警惕道,“什么歪门邪道?”
张天师鼠眼圆睁,“老夫堂堂天师,你说歪门邪道?”
“那干嘛要滴血,听着就有点邪门。”明悠还是不肯。
张天师骂道,“你别不识好歹!这玩意,你要是没点气运,还不能激活!你知道它是啥嘛?这可是我祖师爷传下来至宝!别给脸不要脸,还老子!”
明悠当然不可能还,不过她也没立即滴血,而是将类似玉蝶,但疑似有锈迹的玩意,放进怀里,起身说道,“走了。”
“这就走了?”张天师不满,“你就没点表示?”
“你想要什么表示?”明悠反问道,“这不是你欺负弱小后辈,该给的赔礼?”
张天师:“……娘的!滚吧滚吧!别再出现在老子眼里。”
“告辞。”明悠握拳一拜后,转身就走。
小道童有点懵,他是想送人出去来着,但是他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,再看看那大快步迈离的修长腿,懊恼的坐了下来,追不上啊。
“哎,还真就不给表示啊,什么人呐!”张天师继续骂骂咧咧。
“哎……”小道童跟着哎,“什么人呐,还是谢公子好,就会等我。”
“这小子、这两人,有点意思。”张天师说着说着,又贼兮兮的笑了起来。
……
谢府,明悠翻进去时,早就收了内力,本是以防万一,没想到真有了个万一。
“回来了。”谢安的声音,幽幽传来,透着寒凉,叫明悠打了个哆嗦。
她看向撑着伞的谢安,见他竹青色的直裰下摆已经湿透了,难道在这儿等了许久?
“我可以解释。”明悠连忙说道,“我、”
“是和李修撰私会去了吧。”谢安用的是陈述句。
这并非他的臆测,他也没在这儿等许久,他刚参加完一场文会交际,本和李晔约好了,同去的,但李晔失约。
谢安只是抱着来瞧瞧的心思,没想到刚到这儿,就瞧见方明悠从墙外翻进来,他很难不多想。
可明悠根本不知道什么文会,她都傻了,“什么李修撰,这话什么意思?你说我去私会太子也就算了,怎么还扯到李修撰去了?”
谢安优雅的瑞凤眸往上一睨,“还私会了太子殿下,这就是你说的会改?”
“不是!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明悠气道,“我的意思是,我都没和李修撰有什么交集,你怎么能说这话!?你就算要猜忌,也得靠谱点吧,你这叫什么?神经病啊!”
“离谱么?你送了他什么,你以为我不知?”谢安冷笑了一声,“狗改不了吃屎,随你吧。”
说完就转了身的谢安,不想再听狡辩,挺没意思的。
明悠怒了,一把拽住他的肩膀,“我送他什么了,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撒手。”谢安嫌恶蹙眉,“脏。”
明悠怔了一下,如堕寒潭,同时也收了手,没再说话,径直往自己屋里走去。
谢安倒侧目看了她一眼,见她抿紧了微白的唇,劲装显出来的手,也紧握成拳。
看了片刻,他叫道,“魔方,敢说不是你送的?”
明悠没理他,直接翻窗回了屋,然后将窗户关上。
谢安在雨中站了一会,才转身离开。
换过衣服后,他沉吟了片刻,还是命小六去熬姜汤时,分给明悠送过去。
碧翠接到姜汤时,睡眼惺忪的问,“这是……”
“天凉了,少爷给夫人煮了姜汤,给小姐也备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碧翠醒神接下,进屋时,明悠已经换好衣裳,躺下了。
闻到姜汤味,她没领情,“我不爱喝,给李伯送去吧,他年纪大了,门房也冷,暖暖身。”
碧翠觉得不太好,但明悠翻了身,一副困得很的样子,她也不好再叫,只好端去给李伯。
谢安听了这话,微蹙了蹙眉,“不喝便罢,母亲喝了么?”
“环翠说夫人睡得正熟,没有吵醒,热着呢,等夫人醒了就呈上去。”小六答道。
“睡得正熟?”谢安觉得奇怪,“母亲手不疼了?”
“小的也问过环翠了,说是小姐睡前给夫人泡了胡椒水,不怎么疼了呢。”
“胡椒水?”谢安怔楞了片刻……
不由想到明悠回房时,紧抿的唇,以及那死死握着的拳。
莫非真冤枉她了,那她爬墙去作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