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太太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尴尬与愧疚。
脸上带着一抹惭愧的笑，此刻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来表达心中的情绪了。
“瑶瑶，以前姑妈的确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，但那时候，谁也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。”
“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的，还不如躺平任嘲，但我还是想说……姑妈是真的知道错了，如果可以的话，你能不能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？”
顾婉清想了又想，最终还是大着胆子开口说出了这番话，希望能够得到舒瑶的谅解。
可这话不过刚说出口，苏太太立刻上真想要阻止她。
可还没来得及，就被顾婉清用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那模样分明是在告诉苏太太，如果她不敢说的话，那就让自己来，反正该说的一切都已经告诉了舒瑶。
到底愿不愿意原谅同意，其实通通都是舒瑶一个人的决定。
因此苏太太也就不再纠结，反而用着有些踌躇不定的眼神看向舒瑶，不知道她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。
而舒瑶则是叹了口气，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看个不停，她看得出苏太太脸上的愧疚与难过。
也知晓，或许她真的是知道错了，但是……
犹豫着他抬手喝了一口清茶，这才低声开口。
“关于以前的事情，我大概了解了，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苏太太你忽然握住我的手，我会下意识的想要抗拒了，毕竟明明你是我的母亲，原来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这么多的不愉快。”
舒瑶淡淡开口，听到她说出这话的时候，苏太太更是惭愧地低下了头。
如果这些事可以重来，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，重新来过。
然后将她的女儿，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可是这一切，通通都只是她的幻想罢了！
此刻面对舒瑶说的话，苏太太的甚至不敢做出一点点多余的反应，只是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杯子，沉默而又紧张地听着舒瑶继续诉说。
“很抱歉，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，连同以前那些事，所以听着我只觉得唏嘘，并没有太多憎恨你的情绪，但是这也并不代表我会跟你和好如初，不过不是因为我不想原谅你，而是因为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建立任何亲密关系。”
“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，而且我暂时也没有这样的想法，所以抱歉，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能够接纳你，无论我们以前有没有发生过那些不愉快，我希望你能够明白，但是我不介意我们像普通人一样交往。”
“只要别发生太多不该有的的接触，基本对我来说就还算能够接受，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？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，我也不会勉强，但对于我来说，现在的情况只能是这样的！”
苏太太听着舒瑶这番话，脸色不由得煞白，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呢？
舒瑶现在这些话的意思，无非是在告诉她，她可以不去计较过去的事情，但即便如此，她也不可能跟自己像是这世上的任何一对亲密的母女一样。
她们不会感情很好，不会说悄悄话，不会一起逛街，不会活得像是朋友，她和舒瑶只能是熟悉的陌生人，她们的关系也只仅限于此，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。
但这已经能是舒瑶做出的最大让步了。
说心里不难过，那是假的，毕竟有哪个母亲，会不希望自己跟女儿的感情很好呢？
可是谁叫自己和舒瑶和舒瑶之间的关系，实在是太特殊了！
苏太太甚至忍不住地想，如果当初她跟舒瑶之间没有闹得那么不愉快的，稍微对舒瑶好一些，没有对她是冷嘲热讽。
那么现在她跟舒瑶，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么让人难过的模样了……
这些天下没有后悔药可吃，在当初他对舒瑶做那些事情的时候，早就应该想到后果了，所以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。
面对着舒瑶的话，苏太太就算是心里再怎么难受，可也只能笑着点了点头，表明她是接受的。
无论如何，她都是接受的。
只要能够看到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。
她还记得当初听见舒瑶可能死去的消息时，她的心里到底有多么难受，偏偏这一切，还都是苏清颜造成的。
她怎么都没有想到，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，居然杀了她的亲生女儿！
霍司珩在那一段时间极度颓废，苏太太又何尝不是？
她甚至拒绝接受医院里的治疗，最后还是迫不得已给她打上了镇定剂，强迫治疗，否则或许她根本就等不到舒瑶回来了。
但好在她活了下来，舒瑶也同样活了下来，先别管能不能跟舒瑶变得亲密，至少能够看见她，对于苏太太来说，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。
因此想到这，她的脸上很快露出一抹笑，随即毫不犹豫地对着舒瑶点了点头。
她相信水滴石穿，只要她坚持不懈的对舒瑶好，总有一天她跟舒瑶的关系，还是会有所改善的！
她不着急，她还有很多很多的日子和时间，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！
所以面对着舒瑶的言论，苏太太笑着点点头。
“当然可以，你能够接纳我，我已经很让我开心了，不会去奢求太多，我也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，所以一切都以为主，只要妈妈能时不时的看到你，这对我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“放心吧，我不会仗着我跟你的关系，而做一些让你为难的事情，我只会在你的身旁默默的守护上你，这就足够了。”
苏太太的这番话，既表达了对于舒瑶的关系，也没有让她觉得压力很大，舒瑶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“谢谢你。”
这话，她明明是笑着开口的。
可是当苏太太听在耳朵里时，心中其实还是会有些惆怅与难过。
就算刚才她才说过那番话，但心里不难受是假的。
她跟舒瑶可是母女，可没有见过哪对母女，会客气到他们这个程度。
自己只不过是站在她的立场上想了想，她就要说谢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