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楠音，你不要以为你曾经是顾氏集团的总裁，就可以一手遮天了！”
审讯员抬起手，打断了旁边同事的激情发言。
“好了小沈，别太激动。”
他抬头看向顾楠音，“你所反驳我们的点，根本就不成立，而那个出租车司机控诉你，他带着你进入郊区的别墅之后，你的手下就绑架了她，而且将其打昏，还要杀了他，你现在涉嫌的杀人未遂！”
顾楠音不屑的嗤笑一声，“是吗？可是如果我真的犯了罪，你们检方应该向我提出公诉，而不是在这里逼我认罪。”
顾楠音抬起眼眸，定定的看着审讯员。
“是不是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，所以才必须从我这里得到口供呢？”
他咯咯的笑了起来，半边脸隐藏在黑暗里，像极了一个恶鬼。
就连审讯员都忍不住，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除了他的行为超乎正常人所想以外，他的心理素质也极强。
这几天他们对顾楠音进行了数次审讯，甚至还找来了犯罪心理学家对顾楠音的种种行为进行分析，可是他们都没有任何头绪。
心理学家能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顾楠音并非是完美犯罪，只是他善于伪装和隐藏线索，所以想要挖掘到他的犯罪证据很难，除非他本人松口。
但以顾楠音的心理素质，想要从他口中套出话，就必须得找到他的弱点。
而至今为止，他们都没有找到突破口。
审讯员斟酌了一番犯罪心理学家说的话，忽然话锋一转。
“你的堂妹和姑姑曾到警局来指认你，她们也提供了一些有关于你的相应的犯罪证据。而在这之后，一直在被警方追捕的苏清颜忽然出现，并且还伤害了自己的亲舅舅。在对她进行审讯的过程中，她一直声称是你在背后利用他。”
“苏清颜。”顾楠音笑了一声。
“如果你们还有印象的话，应该能记得当初是我将苏清颜犯罪的证据提交到警局来的。如果真的是我在背后挑唆的话，我为什么要主动将她暴露呢？这逻辑似乎说不通吧。”
确实说不通，可见于顾楠音的种种罪行来看，他做出这种行为，也并不让人觉得很意外。
“还有我真的很建议你们去鉴定一下苏清颜的精神状态，据我了解，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，一个疯子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。”
同样也证明着，一个疯子说的证词没有任何意义。
看着顾楠音自信的样子，审讯员心中升腾起愤怒。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！”审讯员怒吼。
“我们在抓捕苏清颜的过程中发现，顾城的家里存放着大量人口买卖的资料，而是他的亲生女儿，顾若熙亲自来指认了你的罪证，你敢说贩卖人口这件事和你无关？”
顾楠音依旧泰然自若，“所以呢？她指认的是我贩卖人口吗？”
审讯员忽然愣住了，他发现自己的逻辑一直在被顾楠音带着跑。
这些年来他接触的案子成百上千，可却第一次碰上顾楠音这种硬茬。
他有些恼火的看着顾楠音，但实际上却是在和自己生气。
他知道，这场审讯进行不下去了。
正准备离开，出去转换一下思路，再回来进行审讯，外面忽然有一个小警员敲响了门。
“张警官，周队那边传来了新消息。”
审讯员连忙站起身来迎了出去，低声和外面的人交谈了几句，再回来的时候，他的表情完全变了。
“顾楠音，你还是不准备认罪吗？现在我们的手里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，你是想主动交代，还是等我们把证据拿到你面前。”
顾楠音依旧稳如一座大佛，淡然的开口说道。
“欲加之罪，何患无辞？不是我做过的，我为什么要承认？”
审讯员笑了笑，开了审讯室里的投影，把刚刚拿到手的视频播放给顾楠音看。
上面的女孩子举起手，比出了一个七的手势，随之而来的，就是一些污秽不堪的画面。
审讯员眯起眼睛，他想过视频中的内容一定会很不堪入目，但是没有想过会如此的丧尽天良。
这只是拷贝来的一小段而已，而周队长那边收到的视频证据比这多得多。
他简直不敢相信，现实中的案发现场会是怎样的人间炼狱。
而顾楠音在看到那个视频之前还是十分自信满满的态度，但是从视频开始播放起，他就如遭雷击般的愣在了原地。
他反应足以说明了一切。
“有人实名举报，你曾经参与多起人口贩卖。并且将视频中的这些人绑架囚禁，拍摄淫秽视频，贩卖器官，甚至是杀害。顾楠音，我想视频中的这个女孩子，你应该还有印象。”
顾楠音惨白着一张脸，瞪大了眼睛。
他的脸上挂着被戳穿后的心虚，还有无尽的恐惧。
可见他也应该多年没有再接触过这方面的事，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过去的历史会被人翻出来。
“是谁？”顾楠音沙哑的声音问道。
审讯员看向他，“你的父亲，顾北城。”
——
程毅匆匆的赶到了霍家，此刻霍司珩正陪着舒瑶和霍奶奶坐在一楼的客厅里说话。
程毅忽然进来，把她们给吓了一跳。
霍司珩顿时就意识到了，应该是顾楠音那边的事，立刻站起身来。
“去书房。”
“你们就在这儿说吧。”霍奶奶却主动开口说道。
“我正好该到了遛弯的时候，你们忙你们的，张妈你陪我出去。”
霍奶奶打发了屋里的闲杂人等，就出去了。
程毅这才走了上去。
“证据提交上去之后，顾楠音忽然在警局里情绪崩溃，当场发疯，现在人已经在被送去精神鉴定中心的路上了。”
霍司珩眯起了眼睛，“受刺激了？”
程毅点头，“对，警察说出了是顾北城举报的她，当场就疯了。”
“又不只是他一个人会用装疯卖傻这招。”霍司珩冷漠的说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程毅的表情有些复杂，“顾楠音的律师去了，还带去了他的精神鉴定证明，和他之前的开药记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