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司珩看舒瑶有些难受，开始后悔带她来了。
“要不，咱们回去？”霍司珩替舒瑶解开了围巾。
“我真是没有想到超市人会这么多，不好意思啊。”
霍司珩对过年这种事一直没有什么概念，之前也只有和霍奶奶在一块儿的时候才感觉有点过年的气息。
当然了，家里用得上的东西也都是霍奶奶让人直接送过来的，从来没有过自己去采购年货的经验。
霍司珩想着自己要是想靠近舒瑶，总不好搞得太特立独行，显得不易近人。
而且他也想着和舒瑶多相处一会，就直接来了超市。
结果事实证明，他这个做法还是错了。
只能赶紧给自己找补。
舒瑶摇了摇头，“没事，我也很久没来超市了，逛一逛吧。”
舒瑶知道霍司珩心里在想着什么。
他原本也是一片好意，却总是前怕狼后怕虎。
有时候看看霍司珩，也觉得他挺可怜的，又怎么能忍心责怪他？
“来都来了，走吧。”舒瑶带头走在了前面。
霍司珩这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，连忙追了上去。
孕妇多吃坚果，对身体有好处，霍司珩便直接买了好几箱最贵的坚果，舒瑶最近爱喝牛奶，他也买了不少。
至于那些补品倒是没敢买，总觉得不放心，打算回头找人订购了，直接送到舒瑶的家里。
总之买了半天，年货没买，倒是给舒瑶买了不少她自己能用得上的东西。
舒瑶忍不住笑了，“这哪里是什么年货啊？”
以前人置办年货，都是买一些蔬菜肉类，酒水饮料，和过年串门能用得上的东西，以及对联，福字之类。
当然现在的人生活节奏快，精简了不少。
但要想有年味，至少粘贴的那些东西不能少。
舒瑶便带着霍司珩去了别的货架，拿着几幅对联选。
最后敲定了两个款式，都放进了购物车里。
“这个你拿回去，过年了，总得喜庆喜庆。”
霍司珩看着那对联有些呆滞，“向来我家里这些东西都是奶奶置办的，我从来不管，小时候在老宅，我的养父母们……”
他们也都是交给佣人们操办，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，从来不插手。
格调看似上来了，但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东施效颦。
“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。”舒瑶低声说道，“不管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。”
有些个苦难，也只能自己熬着，受着。
霍司珩咬紧了嘴唇，他知道舒瑶在暗示着自己什么，但却不想接话。
他不想让舒瑶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看着霍司珩这般固执的模样，舒瑶倒是忍不住回忆起了曾经上大学的时候。
年少的热血，如今重现眼前，让人怀念又惆怅。
舒瑶也没在说话，把东西放进了购物车，就转身去了另一个货架。
她看中了两个杯子，正苦恼着要选哪个的时候，转头却发现霍司珩不见了。
“人呢？”
舒瑶皱着眉寻了过去，越过了两个货架，才发现霍司珩到了婴儿用品区，正对着一件婴儿穿的小衣服发呆。
他拿着那件衣服，细细摸索着，心中有些五味杂陈。
导购员见他看了半天，就走上来推荐。
“先生，是要给孩子置办衣裳吗？这都是我们超市新进的货，面料特别软，而且价格也不贵。小孩长的快，衣服很快就小，这个性价比非常高，非常推荐您买？请问您想买什么颜色的？”
霍司珩不自觉的被导购员的话吸引了过去，他想了想，问道。
“粉色和蓝色有吗？”
“是孩子没出生，不确定是男孩女孩吗？其实买黄色的也可以。”
“不。”霍司珩摇了摇头，“我妻子怀的是双胞胎。”
“呀，那真是恭喜了，是龙凤胎吗？这可太少见了，先生您和太太真有福气。”
霍司珩唇角微微漾起了一抹笑容，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龙凤胎，但如果是的话，最好了。”
“那就拿这两件吧。”导购员拿了两件小衣服，“这年代也不讲究男孩穿蓝色女孩穿粉色了，哪怕不是龙凤胎，穿上也能分辨大小。”
霍司珩笑弯了眼睛，心中竟后知后觉的有了点初为人父的感觉。
“好。”
舒瑶有些心情复杂的站在后面看着霍司珩，他真的这么期待他们的孩子出生吗？
霍司珩拿了衣服，转头就看见舒瑶直直的看着自己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，忍不住把那两件小衣服往身后藏了藏。
但一想到舒瑶可能已经站了半天了，就还是拿了出来。
“我……我就是看着，这两件衣服挺好看的，又买了。”霍司珩有些局促，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似的。
舒瑶走上前，接过了那两件衣服，轻轻抚摸，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笑。
“挺好看的。”
“这位就是您的太太吧。”导购员走了上来，“您二位看着真般配，真是郎才女貌，想必生下来的孩子也肯定好看极了。”
舒瑶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，差点要否认他们的关系。
他们两个为了陆谨言的事，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，法律上来讲，的确是不算夫妻了，可偏偏还有个孩子。
“谢谢你。”舒瑶有些尴尬的说道。
导购员吉利的吹彩虹屁，还想给二人推荐一些孕妇用品。
霍司珩看出了舒瑶的不自在，心中有些黯然，却还是上前解围。
“先不用了，这些东西我们家里都有，如果有需要的话，还会来的。”
导购员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，“那就预祝二位能够生下两个聪明健康的宝宝。”
“多谢。”霍司珩客气的点头，一手推着购物车，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搂住了舒瑶的腰，揽着他走了。
直到走远了，舒瑶才轻轻挣脱开了霍司珩的手。
“时间不早了，结账回家吧。”
霍司珩看着自己空了的臂弯，心中好像也空了一块似的。
“好。”
霍司珩阻止了舒瑶要付钱的动作，主动买了单，随后又亲自送舒瑶回了家。
帮他把东西都拎到楼上之后，霍司珩也得走了。
他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舒瑶，没话找话。
“你吃饭了？饿不饿？要不要我给你买点吃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