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有老太太，后又程毅，苏清颜都不想得罪，她勉强露出一丝笑，对舒瑶说：“瑶瑶，抱歉，是我误会你了。”
天知道她有多想让舒瑶跌入尘埃，然后再狠狠踩上两脚。
舒瑶没看她，这道歉她不接受。
但是这件事算暂时过去，毕竟苏清颜身份在那，她说多了反而不好。
“人也看了，你还不走？”老夫人不喜欢苏清颜，再加上有刚刚这一出，她越发觉得这女人不安好心，于是开口赶人。
苏清颜笑了笑，道：“这公司的确还有事。刚刚万阿姨给我打电话，正是询问瑶瑶近况。”
老夫人是知道苏清颜口中的“万阿姨”，那是个几乎不能称之为“母亲”的角色。
“瑶瑶，不如还是你回去看看万阿姨吧。她挺想你的。”苏清颜温柔的对舒瑶说，好像没有半点针对舒瑶的样子。
但是舒瑶比谁都清楚，她母亲相比较她更喜欢苏清颜。
或许是苏清颜从小就冰雪可爱，学术造诣上也十分优秀吧。
舒瑶不想追究到底是什么原因，她反正觉得苏清颜不安好心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答应下来，然后温和对老夫人说：“奶奶要听话接受治疗，我明天下午来看奶奶。”
她眉眼弯弯，乖巧极了。
苏清颜：装乖讨巧！
舒瑶离开后，苏清颜走向窗户方向，那是舒瑶刚刚所在的位置。
她的每一步都好像在重复当年的行为，一步一步，侵占原本属于舒瑶的位置。
“站住。”老夫人冷了脸，即便上了年纪依然颇具威严。
苏清颜停住脚步，她说：“霍奶奶，或许您不该对我有这么大偏见。”
老夫人冷笑一声，讽刺道：“你什么心思老婆子我能不知道？我劝你最好收了心思，有我在一天，你别想进我霍家大门。”
苏清颜脸色极为难看，她捏紧拳头，真想直接弄死这个老太婆。
可程毅还在外面看着，她还没这个胆子。
“怎么？想弄死我？”老夫人继续戳苏清颜心窝子。
“怎么会？霍奶奶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想我吧？就算为了司珩我也会敬重您。更何况，现在可是法治社会。”她依然是笑着说话，但是那笑容却半点温度没有。
好像一朵山茶花，但是只有形，没有魂。
“奶奶保重身体，我改天再来看您。”她装模作样的给老夫人掖好杯子，然后转身离开。
在门口撞见程毅，她停住脚步，皮笑肉不笑的说：“程毅，你今天帮她说话司珩知道么？”
她也不要求程毅回答她，说完就走。
程毅挑眉，老板要是知道肯定会夸他！
他无比笃定。
跟着老板多年，他能不知道老板脾气？
老板脾气不好，甚至可以说恶劣，但是对外还是谦谦君子，对得起霍家掌权人的身份。区区一个唐彪，如果不是触碰到老板逆鳞，他绝对不会发那么大火。
所以少夫人对老板一定一定非常重要，是心尖尖上的人。
——
舒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万雪，她毕竟是请假出来的，得先把工作干完。
但是令舒瑶没想到的是一到公司门口就撞见抱着纸箱的顾若汐，她在这里做什么？
“看什么看？！都怪你。”顾若汐像是吃了火药，看见舒瑶就一顿输出。
舒瑶上下打量顾若汐，心里浮现一个猜测，她微微挑眉，说：“你不会是开除了吧？”
顾若汐脸色彻底阴沉下来，她暴怒道：“舒瑶你别得意！我表姐迟早是霍家太太，你算个什么东西？”
“你以为你在公司能呆多久？”她怒极反笑，“我和你可不一样。我就算不工作也能舒服的过完一辈子。你呢？你要是被辞退就只能凭借你这张脸到处陪睡。”
舒瑶脸色也不好看了，她走到顾若汐面前，由于她身高比顾若汐稍稍高一点，再加上这表情，颇有几分居高临下嘲讽意味儿。
“你、你干嘛？”她有点忌惮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舒瑶一巴掌狠狠打在顾若汐脸上，在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说：“在家里你父母没教好你，在学校老师没教好你，没关系，初入社会之后社会法则会毒打你。”
“比如现在。”
“你！你，好得很！我看你能嚣张多久！”她怒瞪舒瑶，只能无能狂怒。
舒瑶活动了一下手腕，说：“放心，我一定比你嚣张的久。毕竟，在公司立足永远靠的不是脸，而是实力。”
说完，舒瑶大步离开，背影单薄却拥有无限爆发力。
顾若汐眼中充满恶毒，她放下纸箱子拨通了个电话。
“表姐，她回了公司。霍总不是说要开除她吗？！”她不解，但更多的是愤怒。
这会儿苏清颜心情也不好，这个表妹更是不争气，她说：“自己没本事只知道怪别人，我怎么有你这样的表妹？”
顾若汐委屈极了，她哽咽的说：“我知道错了，表姐，你帮帮我啊。我不想看见她那么嚣张。”
苏清颜想到顾若汐好歹办成一件事，于是散了些火气，“你先回家呆几天，公司的事情交给我。别一天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顾若汐乖乖答应下来，不敢和苏清颜呛声。
傍晚，舒瑶下班，她照常打卡往家里走。
其实自从结婚她就从家里搬了出去，也好久没回去了。
想到明天要去民政局，舒瑶叹了口气。
既然要离婚那就不能继续在老夫人安排的房子里居住，她得搬出来，回家住是不可能，她还得租个房子。
再看余额，舒瑶只觉得肩膀都要被压垮了。
舒瑶上楼，抬手敲了敲门。
没错，分明是她家，她却连一把钥匙都没有。
这里还是高档小区，其实只需要指纹，但她也没录入，原因很简单，万雪不同意。
这个家里万雪做主，她不同意舒瑶自然也没办法。
开门的是个高挑的青年，身材偏瘦，脸色微微发青，属于那种经常熬夜，又气血不足的情况。
他就是舒瑶的哥哥，舒涛。
好手好脚，却沾染赌瘾的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