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凑巧的事？
就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，也抵挡不过一个人为啊。
“赌博那事可以不论，茶叶的事倒是可以好好查一查。”顾若熙说道。
“不过这不需要霍总费劲，早几年前我就已经查过了。那个小商贩其实根本就不是从产茶地来的，而是江城的人。凑巧的，就在那人得病之前，苏清颜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失眠，吃了不少药都没用，后来寻了一个民间偏方。可是我查过她的付款记录，她用的根本就不是偏方，而是一款早已经被管制了的精神类药物。”
根据顾若熙所说，那种药物有极高的致癌风险，所以早就停产了。
但是在国外地下市场里，还是有流通的。
“这么算起来，是不是就明白她为什么会死了？”
霍司珩点了点头，“你调查的很仔细。”
“先别高兴的太早。”顾若熙说道，“我虽然调查到了那个小商贩是江城人，但是再往下挖却挖不到他的底细了，这必然是被苏清颜隐藏了起来，恐怕你要费一番力气，才能将这两件事联合到一起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霍司珩站起身，“多谢你提供的这些线索，事成之后，我会送你去国外。”
“这倒是不必。”顾若熙垂下眼眸。
“我记得我之前和霍总说过，我并非是想独善其身，而是想看着那些置我于险地的人，全都去死。”
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恶狠狠的，“只要苏清颜垮了，苏家所有人都要接受调查，那些肮脏的事全都会被查出来的。”
霍司珩点点头，“至于你未来怎么样，你可以自己去选择，如果反悔的话，随时联系我。”
霍司珩离开了，他独自坐在车上抽了一会烟，才拨通了程毅的电话。
交代完了所有事之后，霍司珩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。
事情的走向，好像越来越难把控了。
——
苏清颜这几天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，苏太太和她说话，她总是反应慢一拍。
苏太太很快就发觉了苏清颜的异常，苏清颜却不能和苏太太说自己是为了什么，只能说是因为最近太累了，就匆匆上了楼。
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了一会，她忍不住拨通了陆谨言的电话，压低了声音对那边说道。
“我一直找不到证据，苏志国表现的很正常，他最近一直忙着公司里的事，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去试探他。”
“就算你去试探，他也不会承认。”陆谨言毫不留情面的说道，“哪怕是承认，他也只会明确告诉你，你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。”
苏清颜抿紧了嘴唇，再开口的时候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就不用这么现实了吧？我好歹也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女儿，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？”
“商人之间哪有什么感情。”陆谨言说道。
“前段日子，张鹏的事闹得沸沸扬扬，你自己都说了，他在家里大发雷霆了好几次，可最后怎么了？苏氏集团股价上涨，他立刻就把所有的前程恩怨都抛到脑后，甚至还为自己那个好弟弟豪掷千金，你说他到底是讨厌张鹏，还是不讨厌啊？”
苏清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。
张鹏是苏志国的亲弟弟，二人血脉相连，同一个父母生的。
可是他曾经对张鹏如此厌恶，如今又换了个人似的。
虽然苏清颜也知道他是在做戏，但不得不承认在利益面前，便是让苏志国去吃屎，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。
“那我又该怎么办？”苏清颜有些崩溃。
“他把我当做棋子，那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扔掉？”
“你现在越早试探他，才越会加速自己被扔掉的速度。”陆谨言一针见血。
“我不相信事情闹得这么大，他还没有怀疑过你是否和他是亲生父女，除非她早就知道。可他不提，又是为什么？”
“我哪知道。”苏清颜嘀咕了一句。
陆谨言哼笑了一声，“那就说明你现在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，准确来说，价值在于我。”
苏清颜皱了皱眉，“你别不要脸，就算是没有你，也会有别人的。”
“所以说嘛，你本身是没有价值的，你的价值来源于你未来的男人们。”
苏清颜被陆谨言这么直白的挑破了那层遮羞布，顿时有些恼羞成怒。
“陆谨言，你既然选择了我，我不相信你完全不贪图我什么。反正你也说，是我的男人们能引起苏志国的兴趣，那我就干脆去找别人好了，到时候后悔的是谁，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苏清颜把心里那些怨气脱口而出，去忽然愣住。
“等等，陆谨言，你选择了我，不会是真的有什么目的吧？”
陆谨言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，说道。
“别白日做梦了，你如果真的有什么可值得贪图的，我当年娶第一任妻子的时候就可以娶你。”
陆谨言说着，发出了嘲讽的笑声。
“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了，我不妨直白一点，我之所以选择你，就是因为你没有脑子，好控制。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，我的妻子只需要充个门面就可以了。”
苏清颜十分恼火，“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，在你眼里我还有可值得你选择的点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陆谨言大言不惭的说道。
“不要去想那么多没有用的了，既然你给我打了这个电话，但有些事儿我得提前告诉你一下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继续留在苏家，对你来说只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。我虽然需要你来给我充门面，但我也不需要一个会给我带来麻烦的女人。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确定你们苏家和那个舒瑶是不是有什么合作，再加上我的好堂弟，这里面的关系我实在是理不清了。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保证，保证如果真到万不得已那一天，就全心全意的和我站在一条战线，不要去管苏家。”
苏清颜沉默了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。
“很为难吗？”陆谨言追问。
苏清颜咬起了牙关，拳头捏的死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