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回到酒店，苏念念给祁云榭打去了电话。
哪怕是隔着电话，她声音中的笑意还是掩藏不住。
“阿榭，我进入总决赛了。”
祁云榭术后恢复的还不错，声音相比几天之前苏念念听到的有力不少。
“我就知道你行的，念念。”
苏念念笑得灿烂：“你呢，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”
祁云榭声音温柔：“没什么大碍了，等完全恢复了之后，我就要回纽约了。”
闻言，苏念念愣了下：“直接回去吗”
“是，教授已经催过我好几次了。”祁云榭笑道，“估计我再不回去，她就要大发雷霆取消我的毕业资格了。”
“那祝你毕业顺利。”苏念念缓缓道。
话音落下，两人都没再开口，周遭静悄悄的。
半晌，祁云榭倏地轻声出声：“念念。”
“嗯”
“还有四个月，我就毕业了。到时候，我会回国。”祁云榭的声音里没了笑意，取而代之的是认真。
苏念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，只是低低应了声。
又听他说：“四个月后，如果你想好了，我就去上海。
如果你没有想好，我就会回北京，再不去上海了。”
苏念念一怔，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。
他口中的这个想好，两人都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。
如果苏念念放下了顾北庭，选择接受他。
或者和顾北庭中归于好，他再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。
苏念念很清楚，祁云榭的这番话不是威胁，更不是逼她做选择。
他只是希望她能够遵从内心的想法，做她想做的事情。
一阵安静的沉默之后，苏念念点头应了声：“好。”
挂断电话，苏念念恍神许久。
她拿出手机，翻出了比赛官方发布的决赛规则。
最后一场比赛，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，所有选手要在现场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作品。
而决赛的比赛主题，比赛官方没有公布，只给了一个范围。
情感。
世界上的情感有很多种。
爱、恨、愤怒、痛苦、嫉妒等等
屏幕在苏念念的手里逐渐熄灭。
她仰面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，想了很多，可眼前自始至终只出现一个人。
顾北庭。
所有的情感她对他都几乎产生过。
不同年龄，不同感情。
苏念念自顾自地摇摇头，将眼前他的幻影给挥散。
她这次不能再在顾北庭身上产生灵感了，她拥有的爱明明就很多。
最终决赛开始前的这三天，是苏念念第一次在巴黎无所事事的三天。
因为没有比赛题目，也就不必思索设计灵感。
还好三天转瞬即逝，很快就到了决赛这一天。
让苏念念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决赛，竟然是有观众的。
偌大的场地中，用挡板隔了十个小空间出来，另一边是布料选择区。
作品就即将在这些观众注视下，还有摄影机的拍摄下完成。
这让一向躲在房间里画设计稿的苏念念感受到了紧张。
顾北庭将苏念念送到后台时，她的手心还在冒汗。
设计师需要安静，在这种环境下，苏念念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美地做出作品。
或许是瞧出她的紧张，在她正要和工作人员离开的时候，顾北庭突然喊住了她。
“苏念念。”
苏念念一怔，下意识转过身去看。
可还没来得及看清，她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顾北庭低沉而清润的声音在苏念念的上方响起。
“别怕，你是最棒的。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