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云榭问完，病房里陷入寂静。
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。
此时，坐在外面的顾北庭眼神淡薄地站起身走到窗户前，看着远处渐渐黯淡下去的天光，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。
病房的隔音并没有想象中的好，刚才的对话他全部都听见了。
但他不想听见苏念念的回答，不管回答是什么。
病房里，苏念念抿了抿唇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说实话，她已经有些记不清当时都发生了什么，她只记得祁云榭胸口不断汩汩冒出的鲜血。
见她久久没有出声，祁云榭淡淡一笑：“念念，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参加半决赛了。”
“家里人知道我受伤，已经派人往巴黎赶，估计很快我就得回北京了。”
苏念念点头：“我知道。”
这样重的伤势，就算不回北京，也要休养好几个月，半决赛自然是没办法参加了。
祁云榭手指微动，轻轻回握住了她的手，声音依旧温柔：“答应我，一定要赢，带着我那份。”
苏念念再次点头：“好。”
说完，两个人没话说了，病房里又重新归于了安静。
而苏念念像是在安静中才发现自己还握着祁云榭的手，觉得不太妥当，不自然地收回了手。
她想起祁云榭刚才问的那句话。
对他，自己已经有点喜欢了吗
苏念念想，对于祁云榭，她的情感大概还停留在朋友的关系。
面对他的喜欢，她还是无法回应。
又无言地呆了一会儿，病房的门被敲响。
没等人应答，顾北庭就推门走进来，目光直直地落在苏念念身上：“你该回去休息了，也别打扰别人休息。”
苏念念怔怔地应了声，乖乖站起来。
走到门口，祁云榭突然出声：“顾先生。”
顾北庭站住，回过头，目光淡漠，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。
祁云榭直视上他的眼眸，淡淡一笑：“谢谢。”
谢谢你及时赶到，救下了她。
顾北庭微顿，淡淡地收回目光，关上门之前沉声道：“一样。”
谢谢你在我赶来之前，保护了她。
男人间似乎不需要太多的言语，有时候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。
可苏念念还没完全从惊吓中缓过神，根本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。
回病房的路上，她看向顾北庭：“你和阿榭刚才在说什么”
顾北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，没回答。
直到回了病房，他也没说话。
苏念念自顾自的有些负气，为什么顾北庭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
她躺回病床，偏过头像是小孩子一样嘟着嘴故意不去看顾北庭。
看见她这副样子，顾北庭有些想笑。
但是又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，还没露出来的笑就被他敛了起来。
顾北庭沉默地看着苏念念的侧脸，冷淡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。
“你和祁云榭，现在是什么关系”
苏念念怔了一怔。
也是在这个时候，她才突然想起不久前，两人在机场闹得不欢而散的事情。
突然发生的事情竟然让她暂时忘却了。
苏念念抿紧唇，眼眸盯着窗外一动不动。
“我和他什么关系，和小叔又有什么关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