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年落河,许多人都说你受了什么刺激打击,才会酗酒失足,想来就是那年芝儿没了的吧!亏得你,回来后还模仿她的笔迹给我们写信,现在是不是又要找个长得像她的人来忽悠我这们俩老骨头?”
沈老太爷越说越难过,瘫坐在椅子上捶胸顿足:“我苦命又短命的姑娘啊!你别急,我和你娘没几年好活了,咱们很快就要在下头团聚了!”
余氏亦是落泪纷纷。
孙鸿渐哭笑不得:“老太爷,千万不要说这等晦气的话,芝儿她活得好好的呢。裴大人那边已经给了准信,下个月就带她回来了,少说也要在这边住三个月。除了女儿女婿,还有你们的外孙女瑞儿也要来。瑛儿暂时不来,以后来。”
沈老太爷一骨碌跳起身来:“你说真的?!”
孙鸿渐笑着点头:“即便认不出别人,难道还认不出自家姑娘吗?再像的人也骗不过亲爹娘。”
老两口欣喜若狂,抱在一起跳了好几下,险些没一时激动直接厥过去。
时隔多年,再一次看到娘家和裴府所在那熟悉的街道时,沈琼芝激动得手脚发抖,喉咙发堵。
裴玉朝握住她的手,轻轻安抚着。
因事先交代过不要太大阵仗惊动旁人,沈老太爷尽量克制住自己没有举全府之力夹道欢迎,却还是老早就开始筹备计划,临见面的前一天更是一晚上没睡着。
在听说姑爷他们的人到了二门后,老两口带着儿子儿媳外孙侄孙女等忙不迭往外赶。
夫妇二人才要行礼,就被沈老太爷夫妇一把扶住,余氏搂着女儿大哭不已。
沈云松夫妇和沈云柏夫妇亦是大哭,沈秋兰提前哭过了比较镇静,但还是红了眼圈。
孙源则始终平静。
余下众人一一相见,轮到他时,他恭恭敬敬给沈琼芝跪下磕头,动作极尽礼数,没有丝毫怠慢不敬。
沈琼芝扶他起来,才要抱头痛哭,却被他轻巧拦住,稍稍避开。
“母亲,儿子不是小孩子了,这么多人看着呢。”他含笑轻声道。
沈琼芝抹了抹眼泪:“太久没见,我一时忘记了。”
算起来源儿如今也有二十七八了,但看着还和二十出头一样,说十七八都有人信。难不成练武之人都是如此驻颜有术?
余氏招呼着大家入内厅落座,酒宴摆上后下人们尽数退下,一家人痛痛快快叙情。
沈琼芝早在先前孙鸿渐的信中便得知,这些年孙源一步步站稳了脚跟,代替他叔父母亲继续守护着沈府,不让任何人欺负他的外家。
沈秋兰则帮忙照看生意上的事情,打点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,谁也别想占九姑留下的产业和她娘家人的便宜。
这俩孩子配合得默契十足,沈府虽不如女婿女儿在隔壁时那样煊赫,也没落魄太多,日子过得很安稳。
沈老太爷大悲大喜的劲儿过去后,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瑞儿身上,把女儿都靠后,不住地掏好东西出来讨外孙女喜欢,只差把自己棺材本地契庄契什么的也掏出来。
然而瑞儿最喜欢的竟然是孙源。
虽然其他人她也给面子,眼巴巴的外公等人也哄了他们一会儿,但没多久就举着小手非要她大哥抱。
孙源在沈老太爷渴望的眼神中小心翼翼抱过这个小妹妹,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,笑:“妹妹和母亲长得很像。”
沈老太爷叹气:“像的很呢!你母亲小时候差不多就长这样。这小家伙和她娘一样,打小就知道爱好,嫌我老头子不好看,只让她漂亮大哥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