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副将笑道:“真要说,驸马算不上异族人。他是大夏野狼王的儿子,祖宗和咱们是同根同脉的,那边的后裔放在大梁也算是正经贵族。”
驸马的身份来历在大梁这边很是瞒了几年,普通民众完全不知。直到如今也只有一些要紧的人知道,其中便包括这些禁军大小首领。
单蒙险些捏碎酒杯:“你别忘了他可不是纯夏人,还有一半卑贱的汉人血统呢!”
副将的话越发戳他心窝子了:“要不是那一半汉人血统,他也长不成这等祸水样子,公主哪里会被他迷得这般神魂颠倒?”
虽武功气力并不亚于这些草原后裔,但裴玉朝的容貌气质和粗糙威猛的他们相比,实在是太能蛊惑女子了。
不忿归不忿,他们也能理解。毕竟他们看到汉人女子时,也比看到自家的凶悍女人更多几分怜惜与心动。谁能不爱那调调呢?
单蒙一口灌下酒,气恨道:“不就是长得妖里妖气的,有什么好!像我这等爽朗阳刚好男儿,公主怎么就不懂得欣赏呢?”
那副将忽然附在单蒙耳边,轻声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。
单蒙眼睛一亮,随即面色一沉,露出了几分疯狂而阴险的笑意。
束罗一派被裴玉朝逼得极为被动,再继续下去就要入绝境,终于不得不提前彻底撕破脸,举起了叛乱之旗。
蛰伏已久的亲王大军从附近的各处城池涌现包围都城,禁军封守都城,两军旗鼓相当,一时间陷入苦战。
乌尤珠吓得瑟瑟发抖,连皇储宫也不敢住了,带着阿庆瑟瑟发抖地围在盘金身边,不住地问这事什么时候才能了结。
盘金心中也有些慌乱,面上却故作镇静:“有驸马在,想是很快就能镇压下去了。”
他没有想到束罗的人居然有这么多,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这个阴狠狡诈的侄女,是什么时候暗中收买了这么多人马的?连外地的贵族老亲也被她拉拢,派出了精锐前来助阵。
要不是禁军和驸马撑着,他们父女只怕早就落败被砍头杀尽了。
乌尤珠面上露出笑容,心中安定不少:“是,有他在就不会有事的!”
就在盘金心中越来越不安定的时候,前头传来了一个噩耗——驸马被十几倍数目的敌人围困在城郊,援军却迟迟不到,驸马似乎是受了重伤,而今生死下落不明!
盘金唬得眼眶都差点裂了:“什么?!援军为何迟迟不到?!单蒙人呢?”
报告的人瑟瑟发抖:“单蒙大人喝醉了酒,他不出令牌,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......”
盘金父女俩张牙舞爪冲到大厅时,单蒙还沉浸在自己小聪明的得意之中。
他低估了裴玉朝的分量,高估了自己的,更是看轻了形势,才会把那副将的主意一丝儿不改照用。
在他看来,不过是故意让那个人吃点苦头,算不得什么大事。
既然那么能干,还要什么援军呢?自己扛着呗。
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,他就不信了,身为多年的忠臣跟随,又是眼下这么要紧的时候,陛下还能杀了他不成吗?
见皇帝和他心爱的公主一脸怒火过来,单蒙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摇摇晃晃起身装疯卖傻。
“陛下,公主,你们怎么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