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为了假意安抚裴玉朝和稀泥,也是为了暗中点醒女儿让她不要沉迷男女之情。
盘金不但没有为乌尤珠做主惩罚驸马,反而还赐了两个貌美妖娆的宫女给他做妾侍,赏了不少金珠玉玩之物。
赏赐的人和物一并到院子里时,裴玉朝没说什么,平静接受了。
两个宫女一开始压根没把沈琼芝放在眼里,觉得这个丑陋的哑女不过是个赌气的棋子。
她们摩拳擦掌把彼此当做对手,幻想着各种争宠夺爱的戏码,看驸马的眼神含羞带怯,风情万种。
没想到几天下来,她们使尽浑身解数却连驸马的指头也没碰着一根,齐齐傻了眼。
裴玉朝把她们丢在厢房里不闻不问,每天只和沈琼芝寻欢作乐,形影不离。
这两个新妾侍想着法子去正房摇晃勾搭,他虽不拦着,却也不正眼看她们。
他宠爱沈琼芝从不避忌任何人。她们每次浓妆艳抹出现,结果就是跪坐在屏风后面眼睁睁听那二人翻云覆雨,事后还要搭手帮忙送水与巾帕等物进去。
这样“问安”了几回后,二人的脸皆比窗下花栏里的绿萝还绿。
她们实在受不住这样的冷落和羞辱,一起跑去了乌尤珠那边哭诉驸马的行径。
“我们好歹是陛下赏赐的人,身份不比那种来历不明的贱奴,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呢?”
“是啊,怠慢我们就等于怠慢陛下和公主,这是不把你们的脸面当回事。”
乌尤珠失落痛苦之余,竟然又产生了几分妄想。
她想,裴玉朝这么做,是不是恰好说明他是在赌气?
如果是变心,为什么不碰这两个妖精呢?都翻脸不顾了,睡几个女人不是睡。
应该是他心里还爱着她,却不满父皇含糊不给表态又不愿意碰别的女人,所以才故意继续宠爱那个哑巴。
乌尤珠越想越有道理,一边派人去催父皇给驸马实权职位和兵马,另一边含恨咬牙装贤惠大度,送了不少好东西到裴玉朝这边,点明是给沈琼芝的。
她想,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。
他就算不马上回心转意,好歹也要缓和一下态度。
夫妻间彼此给个台阶下,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开的呢。
不料,裴玉朝把她送去的那些东西全部退了回来,回头就替沈琼芝置办了更好的。
不仅如此,他甚至还开始带着她出宫公然露面。
不出半个月,全都城都得知驸马极其宠爱一位婢女,无论去哪都要带在身边。
那婢女不能说话,浑身绫罗金玉,带着面纱。
更令人玩味啧啧的是,他给这女人带上了精致结实的镀银精铁足镣,乍一看像是什么漂亮的脚链首饰。
若有人问起来,他就笑说怕她跑了,这样锁在身边才安心。
足镣的内链很短,行动颇为不便。
但这女人也几乎不需要怎么自己行动,不是在车上就是在马上,更多是在驸马怀里。
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,他和她的肢体动作绝非演戏,倒像是真正亲密爱恋多年的夫妻。
那么冷清的驸马,原来也是会对女人这般温存喜爱的。
再回想起他和公主在外时的微妙距离感,又回想传出恩爱风声的都是些什么人,许多人都在心里长长哦了一声,满面讥讽回过味来。
一时间,乌尤珠成了街头巷尾最大的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