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蒙冲回乌尤珠那边,怒气冲冲道:“得亏公主方才没跟着我一道去,不然只怕要亲手砍了那负心之人了!”
乌尤珠瞪大眼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单蒙唯恐她不生气,把三分的事情说成七分,并加了些不存在的:“我进去的时候,他正按着那女人做那事呢,根本不避讳人!还夸她身段好长得美,比公主你强多了,他看到公主你就没兴致!”
乌尤珠面色铁青了半晌,忽然牙关紧闭往后重重倒下!
单蒙慌了,赶紧大呼小叫让大夫过来,大夫们说公主没事,就是气昏过去了。
乌尤珠醒来时,已是次日晚上。
她大哭不已,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。
为了他,她连阿庆的爹都不要了,力排众议非要和他在一起。
这些年父皇一直明里暗里让她打压监督他,不要让他翅膀变硬,她都是可有可无,并没有真的当回事。
身为尊贵的皇储,她却甘愿和大盛那边以夫为天的妻子们一样对他温柔照顾,就连被冷落几个月也从来不说什么难听的。
成亲后他虽一直冷冷淡淡,可从来也没沾惹过别的女人,怎么忽然就......
乌尤珠猛地从床上跳下来,疯了一样往那边跑,几个宫女忙不迭在后头跟着。
裴玉朝那边的侍卫们彻底不装了,即便是公主也照拦不误,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进去。
乌尤珠含泪大叫:“裴玉朝,你给我出来!”
不知过了多久,裴玉朝出来了。
不止他一人,还牵着一脸惶恐的沈琼芝。
看清面前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是谁后,乌尤珠张大嘴,摇摇欲坠!
她气得眼睛几乎要滴血,声音也尖锐得像是走了风的哨子:“是她!!居然是这个哑巴?!你是在故意羞辱我吗?!这样不留情面,是不是非要断绝了我们这些年的夫妻情分?!”
裴玉朝的面上并没有任何愧疚之色:“先不顾夫妻情分不留情面的人,是你。”
乌尤珠愣住了:“你胡说什么......”
裴玉朝平静道:“我为你们父女辛劳多年,不但没任何嘉奖,还被时刻敲打镇压,连近身侍卫数目都限制得死死的,根本不考虑我半分。前些时束罗的人在城郊处围剿我,我身边人手太少,险些命丧她手中回不来。你把我当外人,还指望我继续忠心耿耿做牛做马?”
乌尤珠面色大变,怨恨消解大半,气势也不足起来:“不是,不是这样......我没有把你当外人,是父皇他说......”
裴玉朝似笑非笑:“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?到底是人尽可夫,父仅唯一。既然他不待见我,那我也不占着你的驸马之位了,让他最喜欢信任的单蒙来吧。”
乌尤珠哭着想要扑上前,却被侍卫们死死拦住:“我知道错了,我这就去找父皇让他给你增添侍卫人数,再给你将军一职,好不好?”
裴玉朝道:“这就是你觉得足够的补偿?看来多年付出在公主心中也不过如此。夜深了,公主请回吧,不要耽误我享乐。”
说着抱起沈琼芝回了房内,没多久里头便传来了她实在隐忍不住的哭吟声。虽被灌了哑药,嗯啊的声音还是能发出来的,也足够传达她此时的处境和感受了。
这声音如一把把尖刀猛地戳向乌尤珠的心窝子,把她刺激得尖叫哭骂起来,却无济于事!
心痛的不仅是她,还有里头所谓正在享乐的沈琼芝。
她的泪水不仅仅是欢愉,更有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的自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