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就在乌尤珠回味孙鸿渐夸赞她和驸马恩爱的那些巧妙话语时,这位深得她宠信的宫中新贵却是避开了他人,悄悄找到了沈琼芝,发出了事先约好的暗号。
二人隔着时间来到一间无人的柴房内,沈琼芝先,孙鸿渐后。
他进来后关好门,轻声询问一些问题,她摇头或者点头,两者都不是的就在他手心写字。
不一会儿,孙鸿渐便把她所知道的问得差不多了,不由得沉吟起来。
沈琼芝静静看着他,等他想好。
许久后,孙鸿渐低声道:“我觉得还是应该再留下来观察一阵,这公主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,总觉得她和裴玉朝之间并非外头说的那般恩爱。待我想办法露出些你还活着的风声,看看他作何反应。”
还有那孩子的事也有些奇怪,他先前并未听说过二人有子嗣,公主也没提起这件事,这几天一并打听吧。
沈琼芝默然点了一下头。
虽是答应,眼底却是一片灰败。
两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,夫妻间夜里亲密还是那么热烈,显然感情很好。
就算不是传说中的十分,只有七八分,那又有什么区别呢。
听到她还活着,他大概也是烦恼多于欣喜吧。
可是孙鸿渐为了他们筹谋至此,事情都到了这一步,她也不能不识好歹固执己见。
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吧,他是不会害她的。
孙鸿渐看她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,正要出言安慰,忽然柴房门被狠狠踹了几脚,外头响起一个男人粗野的叫骂。
“贼秃,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,莫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?!”
此人名单蒙,是乌尤珠名下第一勇士,更是誓死维护她的忠臣。乌尤珠忽地宠信一个清秀和尚本就让他不快,无意间撞到孙鸿渐往这边来,更是狐疑跟随。听到里头低低声音却不知是什么,便叫嚷起来。
沈琼芝吓得脸色苍白,心中大乱。
糟糕,她和孙鸿渐私下见面一事若是被人发现,岂不是两个人都要葬送在此!
孙鸿渐蹙眉,当即一把将沈琼芝按在地上,一边撕她的衣裳,一边在她耳旁低语了两句。
单蒙踹开门闯进来时,便看到这样一副艳景——
新来的谋士明心僧衣半解,露出了修长结实的后背与腰身,正把一个衣衫不整的娇小女子紧紧压在身下,女人松散架在他腰上的腿还未来得及放下,其他要紧之处却是被衣物挡住看不清。
两人似是正行好事被打断,见人硬闯进来,他用衣物盖住了身下女子的脸,一副尴尬又羞恼的模样,女子亦是浑身颤抖。
单蒙一愣,随即了然冷笑:“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,果然不是正经僧人!我这就去禀告公主,让她把你赶出去!!”
孙鸿渐恢复了平静,道:“公主看中的本也不是我念经打坐的本事,而是出谋划策的能力。这位大人看着像是忠诚之人,确定要为了私人好恶除掉公主的助力吗?”
单蒙被他这话堵得一窒,恼怒道:“不过是走狗屎运恰好让你解决一件小事罢了,等遇到动真格的大事,公主便知你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蒙骗之辈!”
孙鸿渐笑:“到时候若是办砸了事情,不用公主和大人赶人,我自己滚。”
单蒙无话可说,重重摔门而去。
孙鸿渐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的确走了后,起身掩上门,扶沈琼芝坐起身来,又给她穿好衣裳。
“下次再碰面说话,一开始就把衣裳解了,不要等事出突然。”他轻声道。
沈琼芝颤抖着点头。
她明白,这次是因为来人鲁莽,事先打草惊蛇才给了他们掩盖的时间。
若是个心深的二话不说忽然开门,当场就露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