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笑:“这样挺好。就像猫儿,得顺着毛摸,能摸高兴了最好,不高兴就撂一边儿去,谁也别为难谁。”
仨人说了好久,琥珀和玛瑙抬了饭桌来,三人坐在榻上一起用饭。
春棠和夏莲好好夸了一番两个孩子,又有些惆怅。
如今她们虽身契还在沈琼芝手中,依旧是她的奴婢,可她不肯叫她们伺候了,关起门来只当做姐妹般来往,同起同坐,嘴里头只说你我。只不过是在外头做做样子,自称一声奴婢,弯弯腰和膝盖。
倒不是骨头贱,非要伺候人才舒服。她们和夫人是从小这样来的,如今改变了,难免有些疏远和失落。
沈琼芝看出她们的黯然,笑:“怎么嘴上都挂起小油瓶了,是嫌这饭菜不可口?到底是不做丫鬟了,有人服侍口味也变刁了。”
春棠噗嗤一笑,夏莲嘟哝着道:“还不是看到那两个小丫鬟,心里头不得劲儿。原先不是说好了成亲生了孩子后,依旧叫咱们回来在身边伺候吗?怎么现在又成这般了,好不容易才见到夫人一面。”
沈琼芝轻轻捏了一把她的小圆脸:“没良心的小蹄子!在这边伺候,再风光也要亲力亲为看人脸色,哪有在府里关起门来享清福做太太的舒服。没事在家逗逗孩子管管账,出去到处逛逛玩玩,会亲戚逛街赏景上香。闷了来找我打牌,钱不够了找我要,有烦心事找我哭,这还不好?”
其实这也是沈琼芝梦寐以求的生活。既然自己得不到,她就想让重要的身边人拥有这样的安稳幸福,就如同她也受用到了一般。
春棠和夏莲都感动得眼睛发烫,夏莲道:“夫人,这得亏你是个女的,你要是个男的,我哪里还嫁现在这个啊!死赖着也要给你做个通房,打都打不出去。”
沈琼芝笑得不行:“你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呢,难不成是嫌弃现在的?”
夏莲道:“也不嫌弃,人还是不错的,就是忙了点,一个月回不得两次家。”
春棠道:“夫人可别多心,咱们也不是抱怨。他们是府里的要紧管事才忙,不看重他,哪里忙的起来?”
夏莲笑:“忙也有忙的好,只知道挣钱不知道花,都便宜了咱们和孩子。再者远香近臭,要是天天见,说不定我就真要嫌弃了。”
沈琼芝和春棠又是笑。
笑够后,沈琼芝道:“今儿叫你们来,除了多时不见,也和你们男人有关系。我最近有一个赚钱的主意,其中油水甚大,其他人我都信不过,唯独你们的人我放心,所以来找你们商量。”
二人连忙问是什么主意。
沈琼芝道:“我也是听黛丽丝说的,还是前不久的事,南边儿有个半岛国新发现了极大一片银矿,里头的银子成色极好,那边本来就不缺金银,如今越发物贵银贱。该国其他东西还可以从周边国家贸易,唯独茶糖贵得离谱,正好如今南边儿雨水多,几个产糖霜的地方蔗林都是丰收,糖霜价跌了不少,咱们庄子的茶叶更是现成的,为何不趁机赚一笔呢?”
春棠顿时懂了,兴奋得眼睛发亮:“正好夫人娘家有现成的大船队,又快又结实,这财注定是要给夫人发的!得赶紧趁着别人不知道下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