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答应着出去了。
云舟见她出来,轻声问里头情况如何。
女子撇撇嘴,压低声音道:“孙大人正弄得起兴呢,那女人都去了半条命了,听着都凄惨。你识趣点,晚些再进去。”
云舟点头。
他本想立刻进去盯守着,但听女子这么说,又顾忌着孙大人刚才那话,终究还是决定再等等。
既然孙大人已侵犯了裴夫人,大家便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谁也跑不了。
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扫孙大人的兴,不然功亏一篑就得不偿失了。
“沈琼芝”藏好沈秋兰,调整了一会儿嗓音,听着觉得和原主有近十成相似了,方来到内厅门口。
她隔着门对琥珀玛瑙道:“传酒菜来,酒多拿一些。放在门口即可,不用进来伺候。”
二人忙领命而去。
云舟在房门外等了约莫一个时辰,总算听到里头叫他:“进来吧。”
他进了房,只见孙鸿渐已穿好衣裳在榻上歇息,似是有些疲倦。
而那位裴夫人仍在床上躺着,满面泪痕,哭肿的双目紧闭着,看着像是昏了过去。
云舟扶起她的时候薄被滑落,目光无意滑向娇躯。
那狼藉可怕的情形看得他心中一惊,下意识看向孙鸿渐。
孙鸿渐笑:“怎么了?”
依旧那般云淡风轻,清雅无比,仿佛刚刚做出这等狂浪糟蹋之事的另有其人。
“无事。”
云舟收回目光,动作迅速地给女人穿上丫鬟的衣裳鞋袜,又给她易容成刚刚丫鬟的模样。
“沈琼芝”拿着酒回来,云舟给“丫鬟”灌了些酒。因其牙关紧闭,酒水并没有吞下去,而是溢出流到了身前衣襟之上。
二人不以为意,随便拿帕子擦了擦。就是要这样的效果才好。
沈秋兰也被拖进房中来,以同样的法子灌了些酒,擦过后安置在床上。
这样一来,两人都一身酒气,看着都像是喝多了酒醉倒过去,不会引人生疑。
三人在内厅饮酒,直到时候差不多了,孙鸿渐道:“走吧。”
“沈琼芝”命琥珀玛瑙送客,又假装喝多了酒,回到房中躺在床上,不要任何人靠近伺候。
等夜深附近走水乱起来,她就会再次易容,金蝉脱壳借机离开,那会儿裴夫人应该已经到了殿下手里了。
赵嬷嬷和裴福都未出现,只有两个贴身丫鬟带着几个小厮护卫恭恭敬敬送客。
孙鸿渐走在前,云舟扶着“醉酒”的“丫鬟”在后,三人上了府内车辇,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中庭。
下车后,两个管家和两个嬷嬷检视了他们一番,对比过入府册子,点点头。
就在云舟松了一口气时,一个银发嬷嬷忽然捧着一个小银盒过来,往他们身周绕圈。
这个举动让云舟顿时意识到了什么,虽面色不改,心中却是猛地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