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笑了笑。
两人见她兴致不高,便搜罗出来些轻松有趣的话给她听。
左右无非是些宅内妇人爱听的稀奇古怪逸闻,结局也是皆大欢喜的那种。
沈琼芝见她们说得辛苦,便商议着让庵里印经做个小功德,又派人好生送她们回庵里去。两个姑子欢喜不已,谢了又谢。
姑子们走后,沈琼芝仔细回想这段时间自己做过的事,始终想不出问题在哪。
一定要说就是福华寺法事那件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。
可晏煜廷发疯不止这次,以前裴玉朝从来不曾在意,对她一直很放心。
就连刚怀孕那会儿萧霓月邀请她去襄阳侯府,他都不拦着,丝毫不在意那府里都是谁的人。
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了?
这天裴玉朝回来得较晚,沈琼芝问他做什么去了,又问他累不累。
裴玉朝道:“来了几个远客,就招待得晚了些。怎么忽然问我累不累?”
沈琼芝有些惭愧:“我这些时只念着肚子里的,忘记你身上担子那么重,还要顾着家里,却连一句辛苦都不说。”
裴玉朝微微一笑:“原本我该离京办事,因放不下你和肚子里这个,就推了。外头尚且不觉辛苦,何况留在京中?你不用担心。”
沈琼芝道:“我也不知为什么,听到离京二字就怕,一不留神不知多久才回来,把人都等枯了。”
裴玉朝温和道:“我知道。”
用饭沐浴后,二人收拾过歇下。放下帐,沈琼芝非要给裴玉朝按肩,裴玉朝拦不住,便让她随意按按。
才按了不两下,他便按住她的手,笑:“好了,夫人辛苦了,躺下来歇着吧。”
躺下后,沈琼芝又是关怀关切,温存不已。
裴玉朝搂着她,含笑听她说着甜言蜜语,道:“你忽然这样,倒令人有几分不安,还以为你要纳小。”
沈琼芝笑:“胡说,我是那样人?只是我有时候有些粗枝大叶的,不自觉惹恼了你也不知道,你多担待。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,你对我说,我改。”
裴玉朝轻抚着她的肚子:“想出去玩了?”
沈琼芝道:“想呢,不过现在也没办法。等这小冤家出来,少不得把这些时没出的门都给出了,到时候你可不许再拦着我。”
裴玉朝只是笑,没有说话。
沈琼芝道:“怎么不说话?昨儿被你混过去,这次由不得你。”
裴玉朝道:“去合适的地方我不拦你,要是去危险的地方,我怎么能答应?”
沈琼芝道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更不是傻子,你说这话分明就是找由头堵我,不放我出去。”
裴玉朝道:“你可以出去,但最好是有我陪着。”
沈琼芝诧异:“孩子出来后也必须如此吗?”
裴玉朝没有回答,等于默认了。
沈琼芝心里一凉:“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我身边,难不成这府里哪天失了火,你不在我就只能被活活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玉朝蹙眉打断:“不许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