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源道:“你这样人才跟着我着实委屈了,如今恢复自由之身,不再为奴做婢的,岂不是好事?”
慧儿手脚冰冷:“不,奴婢不委屈,奴婢情愿跟着少爷!”
孙源笑:“我本只是一时兴起,如今想想身边有人倒是麻烦。你若实在不肯离开,我可以把你许配给管事或小厮,将来长久做这府里人,如何?”
“不,不......”
直到离开裴府时,慧儿整个人都还是懵的,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。
沈秋兰看着载慧儿远去马车的背影,有些出神。
孙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,笑:“心疼了?”
沈秋兰道:“有什么好心疼的,还以为可以做个帮手,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,经不住一点试探。”
孙源道:“往好处想,至少她帮你把那些碍眼的打发了。无论是母亲那边,还是府里上下,都挑不出你的错来。”
沈秋兰道:“别人就算了,那赵嬷嬷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,看我的神情要笑不笑的。”
孙源道:“跟在裴叔父身边多年的人岂会是吃素的?咱们勉强算是主子,只要不做得太过,她不敢说什么。再说了,我们也是为了母亲好,谁知道哪个懂下药的做什么手脚?只有千日做贼的,那有千日防贼的。”
沈秋兰道:“我记得你说过开春后就要跟着剿匪队伍离京,眼见着快到年关,这些时别往外头跑,多和家里人厮守。有什么要交代的话提早和我说,到时候我也好替你了却心愿。”
孙源扫她一眼:“狗嘴吐不出象牙来。出发前我留几封信给你,若真回不来,你就替我圆个谎把信按着时候给母亲,说我见色起意,跟着山寨女子落草跑了。在外头做强盗,总好过做死人。”
沈秋兰道:“你这不也是狗嘴?”
孙源笑:“咱俩大哥不说二哥,都是一路货色。走吧,去给母亲请安。”
二人说说笑笑一起到了沈琼芝这边,看到俩孩子过来,沈琼芝原本蹙着的眉顿时舒展开来,一叠声让丫鬟端茶和点心来。
听到孙源说他从今儿起一直在家里住后,沈琼芝越发高兴:“你这野马可算是落了窝,今年你兰妹妹和咱们一起过年,只看她面子上你也要多留家里一些时日,好歹等过了元宵再出去野。”
孙源装模作样地对沈秋兰作了个揖:“听说兰妹妹帮助母亲料理了不少家务,辛苦兰妹妹了,改日一定重报。”
沈秋兰也跟着演戏回了个礼后,问沈琼芝:“方才咱们进来的时候,看到九姑似乎是有什么发愁的事情,可方便与咱们说?”
沈琼芝感慨握住沈秋兰的手:“到底是你贴心,其实也不是大事,就是总有不想见的人下帖子来邀我,害得我只能装病,连出门都不敢。”
孙源笑:“母亲这话可叫儿子吃醋了,难道儿子就不贴心么?”
沈琼芝笑:“贴,怎么不贴?你俩都是我的宝贝。”
孙源道:“母亲若是不想见那人,推辞几次对方也该知道了,若装糊涂继续邀,这样的人何必敬重她真个闭门不出?该怎样就怎样,想去哪里尽管去,我和兰妹妹都可以陪着你。”
沈琼芝叹气:“要是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,正因为是得罪不起的人,才要认真装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