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傻眼了。
这番话看似没什么问题,可听起来问题怎么就那么大?
不等她想明白矛盾的地方在哪,裴玉朝淡淡道:“比起齐王,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你那个前夫。”
沈琼芝回过神来,笑:“他算什么前夫,假夫妻罢了,哪里值得你在意?你才是我正经夫君,谁也比不上你在我心里头的分量,更别提那些幺蛾子了,加起来摞一块儿都不及你一根发丝重。”
裴玉朝莞尔:“以前怎么没看出来,你这么会哄男人开心?”
沈琼芝正经道:“这甜言蜜语仅对你说,别人我才不哄呢。”
裴玉朝将她搂入怀中,二人十指相扣,亲密相依。
本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,没想到裴玉朝翻起了旧账。
“上次你们是怎么回事?我看他好像挨了你一耳光。”
沈琼芝道:“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,那次是为了源儿的事情吵起来的。”
她把当天的经过全部告诉了裴玉朝,没有一点隐瞒。
裴玉朝沉默片刻,问:“你还恨他吗?”
沈琼芝没料到他居然会问这个:“啊?为什么这么问......”
裴玉朝道:“若无恨意,你不会那么激动。可若无余情,你也不会有恨。他应该也是看穿了这一点,才会故意给我看那个掌痕。”
沈琼芝楞了一会儿,忽地像是被人忽然扼紧了喉咙,脸色变得有些苍白。
裴玉朝轻声道:“别怕,我不是要和你赌气。只是有些遗憾,若是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。”
沈琼芝眼圈微微发红,把脸埋在裴玉朝的肩上。
许久后,她轻声道:“木头可以烧成灰,但灰变不回木头。即便真如你所说,那也只是余烬而已,怎么都回不成别的,更何况不一定是呢。如今我嫁了你,万事意足,对曾经的恨也在一天天消散,很快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裴玉朝嗯了一声,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。
沈琼芝平复了一些情绪,问:“他若真的找你帮忙,你打算怎么办?”
裴玉朝道:“看他给出什么条件,如果能让我满意,可以考虑。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姚洪当初为什么盯上你,孙鸿渐必然是知道最多的。”
还有句话他没说,怕沈琼芝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太多冲击。
那就是,孙鸿渐很有可能并不是什么无辜被卷进姚洪计划的人。
他在这件事中扮演的什么角色,要费好些功夫才能弄明白。一个狠到能强迫自己适应吐真酒的男人,岂能那么容易套出话来?
这些等以后慢慢告诉她,不然还要以为他是因为吃醋才这么说。
沈琼芝安心之余又有些沮丧:“好像一直都是你在替我出手,要是没你,我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呢。”
裴玉朝道:“夫妻本是一体,何必分那么清?”
沈琼芝道:“不是分得清,是我也想为你做点事。”
裴玉朝笑:“那就劳烦夫人好好掌管家业,盯着那些老滑头。我时常忙别的事,不太顾得上他们,只要做得不太过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随他们胡报账罢了。”
沈琼芝一下子来了精神:“这怎么能行?咱们家产业那么惊人,随便一处做点手脚便够撑死他们了。虽说水至清则无鱼,可凡事都要有个度,他们拿的比咱们还多像个什么样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