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如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这世间之人本就都半神半鬼,哪有完美无缺的呢?即便他有不堪的地方,我也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沈琼芝见她执迷不悟到这个份上,也不好再继续劝。
该说的她已经说了。
再说下去,对方说不定会以为她是在百般阻挠他们的姻缘,该越发来劲了。
沈琼芝只能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祝谢小姐得偿所愿,心想事成。”
谢清如直直看着她:“你是真的这么希望的?”
沈琼芝笑:“假的,我不希望你和曾经的我一样受苦。可有些弯路若不是自己走一次,别人说再多也是无益。”
谢清如微微一怔,心中情绪极其复杂。
她抿抿嘴,忽然轻声道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薛诗晴?她一直在外头竭力抹黑侮辱你。听说今天她和女伴们也来了梅若寺游玩,若我猜得没错,你的车子就是她派人毁坏的。”
沈琼芝愣住了:“这人是谁?我什么时候得罪的她…她怎么抹黑我的?”
谢清如道:“她是薛贵妃的侄女,吏部尚书家的五小姐。她四姐去年嫁给了齐王殿下,据说在王府中极为受宠,连王妃都要让她三分。”
听到晏煜廷的名字,沈琼芝心中颤了一颤,险些露出异样神色。
藏在袖中的手攥成拳,她尽力维持着面上的疑惑与平静,继续认真听谢清如说。
“前些时薛家举办了女眷小宴,因我在外头有几分虚名,也邀我去了。本以为只是寻常交际应酬,没想到那薛诗晴居然当众往你身上泼脏水。”
“她说去年太子寿辰,你精心打扮赴宴但主动脱了衣服勾引太子不成,转头又去勾引齐王,结果齐王也看不上你,当场给扔了出来。还说就是因为这事孙公子颜面扫地,方才忍无可忍休了你。”
听着这颠倒黑白的栽赃,沈琼芝气得浑身发抖:“我又不曾杀了她全家,为何要这般造谣抹黑?你不要信她这些鬼话,根本没有的事情。”
谢清如道:“我当然不信。你若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,太子妃那边岂会逢人就夸你?即便是齐王妃,谈起你来也是多有赞誉,不曾说你半句不好。只是在场之人颇多,有好些单纯之人难免受惑信以为真,传出去后便是众口铄金,怎么都洗不清了。”
还有一句话谢清如不好说出口。
如果沈琼芝真的是这样人,孙鸿渐怎么会念念不忘?那两位殿下也不可能是如今的态度。
沈琼芝竭力压制住怒气,低头思索了一会儿,问谢清如:“你可知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?无论是我还是我们沈家,都与薛家无冤无仇。”
谢清如轻声道:“听说薛贵妃曾向圣上进言,要把薛家的三女嫁给太子,可太子却拒绝了,点名要你来做这个良娣。圣上觉得你和离过一事不妥,便搁置了。想必是薛贵妃恼怒自家的未嫁侄女居然被你这样和离过的人比下去,由此记恨不甘吧。”
沈琼芝惊得发丝皆竖:“太,太子......”
谢清如点点头,又道:“还有一件事。我隐约听人说,先前薛家的一个亲戚看中了附近郡县的几处庄子,偏巧你家大哥也看中了,两人都想买。那薛侧妃求齐王殿下给自家亲戚做主,不料殿下却把庄子给了你大哥。两件事加在一起,难免有些新仇旧恨堆叠,发作起来。”
沈琼芝心中轰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