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心里清楚,像裴家表哥那样的绝色之人,是很难不被惦记的。
萧霓月不过是偶尔瞥其容颜一眼,便心心念念了那么久,不惜动心思接近她套取消息。
身为九千岁的义子,他肯定时不时往宫中去,难免碰到长公主。那长公主本来就是个放.浪形骸之人,瞧见这等美色岂有不动心的?没强抢民男就不错了。
沈琼芝越想越不安,索性不想了。
下次直接问他,自己想又想不出什么名堂来。
孙鸿渐握住了沈琼芝的手,温言道:“好芝儿,就最后几个月,咱们别闹得太难看。至少让我对那位大人有个交代,好吗?”
沈琼芝想抽回自己的手,见抽不动便放弃:“那位大人到底想拿我做什么?”
孙鸿渐道:“等那位大人不管事了,我再看情况告诉你。”
沈琼芝心中憋闷,又无可奈何。她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,白氏疯了孙鸿渐又没疯,不可能为了她一个问题拿自家人性命开玩笑。
算了,再忍忍吧。
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,至少她知道了很多事情,也有了一个明确的离开期限。
往后若是想知道什么,还是去问裴家表哥。这个孙鸿渐太可恶,太狡猾,问多了反而可能把自己的事交代出去。
孙鸿渐见沈琼芝屈服,心底一松。
他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安抚沈琼芝:“你就安心住在这府里,有什么事尽管找我,我来替你办。我再坏,也坏不过那些对你下手的人。不然的话,那些护着你的人岂会愿意此时让你留在我身边?”
沈琼芝无言以对。
的确,裴玉朝也是这么说的,他说现在孙府相对而言最为安全。
这种感觉就像是外面全是豺狼虎豹,而孙鸿渐只是一条暂时无毒的蛇。
以后会不会害她不好说,至少现在他没有理由伤害她。
沈琼芝越想越悲凉,先是笑,随即落了泪。
孙鸿渐拿帕子给她拭泪:“好好儿的怎么哭了,是我说错话了?”
沈琼芝推开他的手,骂道:“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血,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能如此镇定?你的女人死了,孩子被狼叼走了,你就一点都不心痛吗?果然白氏说的没错,你这个人,根本没有心!!”
孙鸿渐沉默了许久,自嘲笑:“她来到我身边的时候,我就预料到了今天。若是注定不能长相守的人,我怎会放纵自己生情?从头到尾,我只把他们看做同路人,这样即便发生了什么也不会过于伤怀。”
“芝儿,真心是最大的软肋。即便有,你也要藏起来,不能让其他人看到,否则你和那个人就都完了。”
沈琼芝呆滞住了。
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孙鸿渐话里有话,却又弄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。
次日清晨,白氏“发急病没了”,孙府按照姨娘的规格给她办了丧事,悄无声息地下了葬。
也不知孙鸿渐是如何处理的,这么诡异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,大家都只是叹息白姨娘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。
至于她那些疯话,没人当真。
毕竟从外人的角度来看,白氏说的那些根本不可能。她一个清净书香人家小姐,嫁到孙府天天有人盯着,哪有功夫去生孩子,还是两个?怀胎十月这种事,怎么可能瞒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