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转念一想,谁家夫君吐血,都轮不到孙鸿渐吐。
他根本不爱她,拿她不知道当个什么玩意看。
若是九千岁的义子亲自上门谈判,他恐怕第一反应是如何争取到最大的利益,把她卖个好价钱吧。
天亮之前,裴玉朝把沈琼芝送回了卧房。
这场私会无声无息,没有惊动任何人。沈琼芝宽衣躺下时,守夜的下人们睡得十分香甜,还时不时梦中咂咂嘴。
沈琼芝一夜未睡,再加上心里头踏实了许多,头才挨着枕没多久便熟睡过去。
上午的时候,沈老太爷和余氏吃过早饭换好衣服,管家来报,说去避暑庄子那边的车队也备好了。他们派人叫女儿到正厅来汇合,不料去的人回来说沈琼芝还没起床。
他们面面相觑,只得叫人去看着,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来报。
老两口对坐下来下了几盘棋玩耍,眼见着快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了,人还没来。
沈老太爷生气了,把个棋子重重一顿,一叠声唤管家过来。
“伯爷,有何吩咐?”管家恭恭敬敬地问。
“去,去把芝儿叫起来!就为了她一句话,我和她娘一大早就起来收拾打扮,她倒不管不顾的睡得这么香,还有没有天理了?这都什么时候了,怎么,她昨儿晚上变成了一头牛,犁了一夜的地??”
管家和其他下人们忍着笑,赶紧去那边催人。
沈琼芝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推醒,好半天才想起来怎么回事,赶紧起身洗漱,赶到前头去。
知道自己不对,沈琼芝拿出杀手锏,扯着老父亲的袖子撒娇:“爹!”
沈老太爷心中受用,面上却哼了一声。
余氏却是看出来老头子早就妥协了,不想浪费时间,笑着道:“得了,两个活宝!赶紧上车吧。”
沈琼芝道:“娘,往后你们出门的时候多带些人,免得被野狗咬。”
余氏道:“还用你说?昨儿听你讲,吓得我心里头直扑通,当时就去找管家重金聘两队护院,过两天就到。今儿将就些,多带些府里人,那庄子离京城不算远。”
沈琼芝点头。
新造的大车已经坐过了,三个人坐在给沈琼芝的小车里,倒是恰恰好,不挤也不空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