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她很清楚一切的根结都在裴玉朝身上,这个女人决定不了什么事,不过是个可悲的棋子。
可现在束罗的想法有些变了。
哪怕稍微做一些牺牲退让,她也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柔弱无辜伏在他怀中的模样。
被裴玉朝这样的男人宠爱,有什么好委屈不甘的?想主动送上去的女人有多少她知道吗?
受害者姿态过了头,在束罗看来就有些像炫耀了,令她不悦。
裴玉朝终于开了口:“其他条件我都可以答应,唯独她和孩子,我不会让步。”
束罗一愣,语气微冷:“其他条件?你还有什么筹码是能让我给你这么多人手的?”
裴玉朝笑:“比如,在这宫里与你成亲?”
束罗心头一跳:“你先前不是说自己只要一个妻子,莫不是要我做小?”
裴玉朝道:“如果你真的愿意把那些人给我,我可以让你做正妻,她做妾侍。”
这荒唐的条件本不该答应。
分明就是一个陷阱,什么实际好处都没有。两人的关系暂时见不得光,就算成了亲也不便对外宣布,那名分就形同虚设。
而这女人所谓的正妻身份本来也只有这边知晓,不过是口头上的改称,连成亲礼都没有,外面人更是无从得知。
所以就等于把本来就该属于她的东西拿走,又重新拿出来卖了个好价钱?
束罗并不是个蠢人,一眼就看穿了裴玉朝的手段。
可在看到沈琼芝那双眸子的情绪变化后,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。
回到寝处后,束罗越想越懊恼,却又不好反悔。
她知道自己吃了亏,并意识到了些别的。
裴玉朝这些年对她以礼相待从不逾矩,并不是尊重她或者珍惜二人的知己般感情,而是为了在这里等着。
那成亲礼没有实在利益,对她而言最大的诱惑便是二人可以有夫妻之实,顺带着打一打这个哑女的脸。
这样的美人,又是这样的情愫,要说她一点想法没有是不可能的。
如果他一开始就和她睡了,这个条件此时的吸引力便会弱许多。
可恶。
束罗心中暗骂,却又对裴玉朝产生了更多在意和征服欲。
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,这么精于算计且毒辣。
算了,他算计的也是她的正室之位,姑且当做是为了和其他几个男人争夺她吧。
束罗的心里平衡了一些。
另一边房中,裴玉朝给沈琼芝梳好头发,又给她换上寝衣。
抱着躺下后,他问:“怎么不肯看我?”
沈琼芝没有任何反应。
事已至此,受到太多冲击的她所有情绪都如糨糊般堵在了脑子里,五味杂陈,不知该宣泄何种。
她该生气吗?
似乎该,又似乎不该。
一直嚷着要走的是她,这会儿怎么能又为了所谓的正妻之位闹脾气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