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得到消息时,表情和宋达他们几乎一样。
队伍出门前她心里还在想可别碰上什么事,怎么怕什么来什么?
可听他们描述,似乎不像是普通的贼人,而且是一开始就盯着裴府往京郊那边队伍的。
包裹经过检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,被小心地送到了她的面前。
一看里头的东西,沈琼芝便知道是谁干的了,面上青红交加。
是一套新制的宫粉胭脂,精巧新奇,喷香扑鼻。
皆用金银圆盒盛装,纹样材质也是王妃及以上身份规制。
想想也是,有这个胆子敢劫裴府东西的,还能有谁?
沈琼芝本想叫人把这些东西丢到院子外去,可转念想想,终究还是忍住气,没有这么做。
裴玉朝回来后,她把这事和他说了:“要不你派人直接过去和他说,他要是看中了这些银块开口就是,我可以主动派人送到他府上去,本来也是要给东西他的,犯不着做这等无聊事情。那宫粉胭脂,你也替我一并送回去,我不需要这些。”
裴玉朝却告诉她另一件惊人之事:“九皇子建的那些斋僧寺,今日被贼人烧了一半,死伤无数,乱子不小。”
沈琼芝愣住了:“什么?”
裴玉朝道:“说是贼人,其实是谁大家都心中有数。审此事的人正是齐王手下,不知会拿出什么说法来。”
沈琼芝感觉无比荒谬:“他的人审这事?”
这是自己审自己?难道京中没有其他人管这种事了吗?
裴玉朝道:“是。他或许是想提醒你,不要和那些寺庙扯上关系,因为他要对九皇子的兵马出手了。”
沈琼芝如同吞下一把椒粉,喉咙和心口都烧得慌:“你们......是不是已经开始动手了?”
裴玉朝搂住她:“别怕,还没到那个地步。真等到了那一天,我自会把你和孩子转到安全的地方去,不会受半点波及,等事成了再接回来。”
不过也快了。
沈琼芝紧紧握住他的手:“只有我和孩子吗?”
裴玉朝想了想,道:“其余人只要愿意,都可以跟着一起到永州去,只怕不是所有人都愿意。”
沈琼芝心里一咯噔。
原来,永州的意义在这里......
裴玉朝笑:“多亏了夫人一直认真经营永州的商行,如今那边繁荣了不少,只官道驿站和贸易来往抽税就足够当地我的军队自给自足。往后无论是进是退,都有个余地。”
那块地方也是她和孩子最好的保障与退路。
永州已被他的人深扎根盘踞,又是要命的地形关口,两边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,就能利用他们互相制衡,己方养精蓄锐。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了,母子俩也能安然无恙许多年,多的是崛起的变数。
沈琼芝听得懵懂,但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