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兰道:“兰儿受教了。如此说来,殿下生于深宫又姬妾众多,想必见识过不少邀宠夺爱之事,什么样的风月心思看不出来?虞不负有这般本事和几分颜色,若是跟着他,只怕没几天就给卷到床上去了。”
孙鸿渐笑:“前面说得还算对,后头的话又是想当然。”
三人正说笑,忽然随安慌慌张张进来了,附在孙鸿渐耳边说了些什么。
孙鸿渐面色不改:“我知道了,你去外头看守着,不要让人靠近。”
随安听命退下。
孙源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,孙鸿渐便问他:“最近那个顾折风可有来继续找你?”
孙源一愣,道:“前几日还请我喝了酒,说的仍是那些话,我没答应他。”
孙鸿渐道:“下次他再提起这话,你就假意答应。最近王府那边也寻个由头过去走动,把这人拉拢你的事想法子透露给殿下,其他的不用管。”
孙源答应了,心里发沉:“父亲,莫不是这个人有什么不对?”
孙鸿渐道:“他收买了花楼姐儿接近尤氏,借她的手想把来历不明之人通过晴娘塞进裴府,接近你母亲。”
孙源大惊:“什么?!”
孙鸿渐道:“别紧张,裴府不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。他们想让那人混进蹴鞠队伍里,没想到只身份不明这一点就被驳回,后头就没了法子。你只作不知道,和他多来往,试探套话。兰儿也别走漏风声。”
沈秋兰忙答应,孙源咬牙问:“尤氏那边......”
孙鸿渐道:“等事情结束了我自会处置她,现在不好打草惊蛇。”
宴散后,二人亲自送孙鸿渐上了车,回去关门商议。
沈秋兰道:“原本我见宅子修得差不多了想搬回来,如今看来还得守着九姑才是。”
孙源道:“这些时你多费心。有外头什么事要办的尽管告诉我,我替你去。”
沈秋兰点点头。
虞不负病了近半个月,后头虽好了,却形容憔悴,腮都凹下去了些。
姚氏虽被小女儿安慰得好过了许多,可看到如今家里的情形和大女儿的模样,难免暗地抹泪抱怨。
往先那般热腾腾的,怎么如今这等冷清,就只有一两个人过来看看?这些没良心的,往后她女儿再起来的时候,看他们怎么好意思!冷灶热灶,都要加一把火才是。
这日天气尚好,虞不负禁不住姚氏死活拉扯,勉强到院子里晒太阳透气。
还没坐一会儿,忽然宅内仅剩的粗使婆子来了,颠三倒四说了半天,二人才听明白是外头有人来重金求相面,只要说得准,多少钱都给。
虞不负心里头正不耐烦,才要回绝,姚氏却是动了心,不住撺掇:“难得有这样好买卖,去相一下吧。再不赚些钱回来,咱们一家子吃什么喝什么?别说鱼肉了,厨下米面都快见底了。”
虞不负知道情形没有她娘说的这么难,但一想到那些欠债心里就不舒服,只得硬着头皮去见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