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收到五十万两银票时吓了一跳:“这是?”
黄掌班不敢供出孙鸿渐,只能含含糊糊道:“夫人让好好教训敲打那死丫头,小的便与一个同看不惯她的熟人设了局,不曾想顺带敲出这么些油水来。她初来时穷的叮当响,这些不都是大人恩赐?大人的就是夫人的,理应物归原主。不瞒夫人,小的也拿了一部分,嘿嘿。”
沈琼芝笑:“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。既然你也有了,那我就不同你推让客气了。如今她怎样了?”
黄掌班说到这个就来劲,满面幸灾乐祸:“如今她不但被打发离了大人身边,还倾家荡产倒欠许多,听说人都病得瘦脱形了。原先捧着她的那些糊涂外人也有些看明白了,没几个上门慰问的,说不准都关起门背地里笑话:谁家二夫人这般冷落狼狈?连个得宠丫鬟都不如!”
沈琼芝道:“听着虽有几分惨,可与兰儿受的罪比算不得什么。老爷眼下还用得着她,不宜赶尽杀绝,先看看她悔改与否吧。”
走水一事存疑,不然就不是这种程度的敲打了。
黄掌班连忙道:“还是夫人心慈,这样心怀不轨的小蹄子放别家少说也要打个稀烂,只让她大病一场已是格外开恩了。”
说了一阵话后,黄掌班不敢耽搁,起身告辞。
沈秋兰主动送他出门,二人走到院外,她笑:“多谢黄老爷厚礼。那采芳馆花了多少钱?还请告知,改日一并送上。”
黄掌班笑嘻嘻道:“没花多少,本就是趁火打劫低价盘下,白拿的那些银子还有多的呢。往后还请兰小姐在夫人面前多美言我几句,便值了。”
沈秋兰笑:“黄老爷言重了,如今你既然投靠了我九姑,以后咱们长远是一道的人,多多互相提携照顾才是。下次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
黄掌班笑容满面答应。
沈秋兰回房后,沈琼芝拿出二十五张银票给她:“这些你拿去,只当是弥补生意损失和修宅子的花费,还有受惊养伤的钱。”
沈秋兰笑:“九姑出手好怕人,哪里用得了这么些?满打满算三张也就够了,多的九姑自己收着。”
说着数出五张蓝纹银票来,其他的退给了沈琼芝。
沈琼芝逗她:“你一个女东家,天天数银票的,怎么连这点数目都数错?”
沈秋兰笑:“还有两张是给源哥哥的,他辛苦跑了好些天,拿点跑腿钱也不为过。”
沈琼芝欣慰:“不枉他平时疼你,你有什么也想着他,我这个做母亲的却一时没想到,只把这孩子跑腿帮忙当做理所应当。”
沈秋兰笑:“九姑拉扯他长这么大,跑跑腿不是理所应当是什么?不过是我拿九姑的钱做顺水人情卖乖罢了。”
闲聊了一阵,沈秋兰去了孙源住处,把两张银票给了他,又说了今日黄掌班来一事。
孙源道:“但得一片橘皮吃,莫便忘了洞庭湖。咱们得置一桌宴,好好请一请父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