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朝给沈琼芝顺气,又让人出去命那嬷嬷以后别在院子里训人。
见她好不容易缓过来,裴玉朝道:“晚些我去东华宫一趟,今夜在那边设宴待贵客,就不在家里用饭了。”
沈琼芝答应了,问:“可回来歇?”
裴玉朝道:“自然。往后除非是人不在京中,再晚我也回家陪你。”
沈琼芝笑:“那我可要得寸进尺一回:不仅人要回来,宴上也不许叫美人陪着你,谁让我是个醋缸子。”
裴玉朝笑:“除了少数知道内情的熟人,外头大多以为九千岁是个宦官,宦官要什么美人陪着?”
沈琼芝道:“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问你,为何要故意装作宦官呢?”
裴玉朝道:“其实是懒得澄清。我义父是真宦官,督主也向来由宦官担任。我接了这个位置,又不想外头送女人来烦我,索性就让他们误会着好了。”
沈琼芝笑:“到底是咱俩有段姻缘在命里,要不是你清心寡......”
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,看着裴玉朝眼中笑意,沈琼芝有些尴尬转了话题:“什么时候去东华宫?”
裴玉朝道:“半个时辰后就去。”
沈琼芝道:“既然如此,我来给你换衣梳理。这段时日都是你伺候我的多,我好久没伺候你了。”
裴玉朝答应了。
因是去东华宫,又是待贵客,沈琼芝给他挑了一套极为华丽的锦袍,配饰珠宝也是成套同色的,端的是耀眼光华,贵气逼人。
束发有些困难,不完全是大盛的样式,沈琼芝好半天才用梳尖编织好那些与珠玉相缠的细辫,小心拢在后头的发中。
如今她隐约知道裴玉朝似乎不是大盛人,但他没有多说,她便也没多问。
她知道他的个性,到了合适的时候就会说了。
这最后的工序一成,原本雪月林泉般的夫君顿时变成了炽艳夺目的九千岁,满是别样风情。
尽管已经看过几回这样的他,沈琼芝还是有些出神感慨:“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,不知哪个才是最真的你。”
裴玉朝握住她的手:“只要是在你身边,就都是最真的。”
沈琼芝点点头。
裴玉朝离府后没多久,南仙又来给夫人请安了。
用的理由还是谢恩,感谢夫人拨给她的新下人。
但这次她没有带那两个丫鬟,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说。
沈琼芝本不想见她,可听说她是一个人来的,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。
她不让南仙行礼,一进来就叫丫鬟给她拿了软椅坐着,并让俩丫鬟在外头守着别让人随意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