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扭曲编造添油加醋的小道消息最终传回了齐王府,落在了薛侧妃耳中,如平地起惊雷。
“什么?!你确定??”
她瞪大了眼,惶恐又愤怒。
那传话的侍女点头,轻声道:“好几个御医都这么说的,说是王爷把那女人宠得连外头的衣服都没有,想必每天只用躺在床上,王爷来兴致了就上......”
薛侧妃险些扯碎了手中的帕子,两腮微微抖动着,宛如含了一口滚热的汤。
难怪这段时间王爷独寝的频率高了这么多,只当是他改性了,原来是藏娇。
最要紧的是那可是他的寝处,再得宠的姬妾都进不去,哪怕是王妃也不行。
什么狐狸精能做到这个地步??
一想到狐狸精这个词,薛侧妃马上联想到了沈琼芝,可随即摇了摇头。
那女人跟着裴翰林去外州为老圣人祈福了,并且那裴翰林是东厂的人,就算他夫人没跟着去,王爷也不可能这样霸占。
薛侧妃问:“那女人长什么样子?”
侍女摇头:“王爷让人遮了灯还用重色纱盖住了那女人的脸,大晚上的根本看不清,只知道是个身量娇小之人。”
薛侧妃十分失望,这个范围也太宽泛了,哪里能知道是谁。
原本因为王妃之位空出来一事欢天喜地的心,慢慢又跌回低处。
但很快她又镇定起来。
王爷何等风流之人,府里姬妾们什么出身都有,市井民女,花楼姐儿,再嫁妇人都不足为奇。
能被这样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的,一定是身份低到连王爷都不好启齿的人,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她争王妃之位?但凡有点分量的人家,也不可能容忍自家女儿像个物件儿一样被藏着。
薛侧妃越想越觉得有理,长长出了一口气。
她眯起眼,淡淡道:“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,但跟着我的人都不许再提此事,不过是王爷的贴身婢女新宠,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过几天也就腻了。”
她要拿出正妃的气派来,不能在这样要紧的时候跌了身份。
其他人忙称是。
晏煜廷没心思看薛侧妃的端庄贤惠旁敲侧击表演,也没空管外头那些传言。
因为沈琼芝的病一直反反复复,时好时坏,药和饮食都吃不大进去,小病渐渐有拖成中病甚至大病的趋势。
他试过很多法子,威胁恐吓诱惑哄骗,但都没用。
沈琼芝并不反抗,而是会尽力去吃,然后没多久吐个大半。
她不是不配合,是自己也控制不住。
晏煜廷见求医无效,甚至去找了巫医方士来,也没多大效果。
有时候烦躁起来,他都想直接斥责沈琼芝问她到底想怎么样。
可他知道那样只会吓得她加重病情,终究是忍着,悉心照料安慰。
这天,王府来了一位晏煜廷没想到的人。
“下官听闻殿下最近有烦忧事,不知可否略尽绵薄之力?”
孙鸿渐恭恭敬敬,微笑行礼。
看着他那人畜无害的模样,晏煜廷心中微微一动,眯起眼思索起来。
虽然不太愿意承认,但这个男人的确是很了解沈琼芝,而且工于心计,擅长利用掌控他人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