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答应了。
萧霓月领着沈琼芝来到湖畔附近的高坡处,在树墙的掩护下,朝那群人看去。
只见是十几个男子,有青年有少年,各个都衣着华丽,一看就是有来头人家的公子。
地上放着几个射箭的靶子,旁边列着高几,摆着酒水果子点心,还有单独一个高几摆着一张大金盘,里放着几样精巧的东西,想必是彩头了。
沈琼芝挨个看了看那些男子,试探着猜了一个人:“那个穿绿袍儿的,可是你的意中人?”
萧霓月摇头:“不是,姐姐你什么眼光,我意中人是里头最漂亮的那个,你再找找。”
沈琼芝为了难。那个绿袍男子已经算是她挑出来相对而言最漂亮的一个了,其他的高矮胖瘦不一而足,大多容貌平平,眼睛不多不少恰好两个那种。
萧霓月性急,见她沉吟,索性直接揭破谜底:“是那个穿浅紫色衣裳的。”
沈琼芝看了半晌,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语:“这公子......一看就是个良善之人,气质与众不同。”
看来,萧霓月是真遇到喜欢的人了。
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,这个笑容温和圆圆脸儿的公子当然不算丑,可和漂亮这个词似乎关系也不大,只能说很福相。
萧霓月道:“他是耐看的那一类,初次看不怎样,看久了越看越漂亮。”
沈琼芝笑:“那我还是不久看了,省得你吃醋。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?”
萧霓月道:“先前我和他们一道去打猎,我猎得最多,好些人都阴阳怪气嘲讽我,说这不是我该做的事。只有他认认真真出来辩论,说没有什么事是什么人做不得的,谁可以就谁上,赢了就是赢了。”
沈琼芝点头:“那的确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。”
萧霓月笑:“可不是么?虽然他家里古板,他也古板,对我许多事情都不喜欢,可他也不像我哥他们那样总笑我,反而还劝我哥不要管我。他说,三小姐有才有兴,随她去就是,好好的苗儿为什么要折它?人生来是什么样子,就该爱自己的样子。”
沈琼芝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了:“这样的公子,的确很难让人不喜欢。”
或许,萧霓月对外貌的追逐只是一种惯性,她的内心还是希望有一个愿意懂她敬她的人吧。
不过,一想到那十五个香囊,沈琼芝又觉得萧霓月对圆脸公子的喜欢恐怕和寻常女子不一样,那公子大概是无福消受了。
萧霓月忽然看向沈琼芝:“姐姐,我对你也是这般。我知道你心里头嫌我许多,可你并不对我指手画脚,有时候还让着我。这也是为什么在京中女子里我最喜欢你,即便你有些笨,除了漂亮和人好一无是处。”
沈琼芝哭笑不得:“你这话是夸我,还是损我呢?我也不算一无是处吧,是你要求太高。”
萧霓月道:“管他呢,反正你记住我喜欢你就行。对了,你最近把孙姐夫看严一点,我模糊听说有一户人家的千金看中他了,却不知道是谁。”
沈琼芝道:“那是天大的好事,最好早些打听出来是谁,我立马滚人让位,自掏腰包下聘礼求她过门。只恨她动心晚了点,要是早些来孙府二太太还有我什么事,我乐得少一段孽缘,多几年清净。”
萧霓月大笑:“到底是底气足的人才说得出来的话!谁不知道孙姐夫爱妻入骨,你眉头一皱他命都要交出来,那千金不过是痴心妄想。清清静静闺阁女儿,公然惦记别人家夫君,这胆色都要超过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