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霓月道:“上次我偷听父亲他们说话一事,你可还记得?”
沈琼芝很快意识到她说的是哪件事,正了颜色:“当然记得,那事多亏了你透风指点,不然我们家不知道被坑到哪里去了。”
萧霓月有些不好意思:“其实,上次那个主意也不是我想的。是我听他们有人提到这条路,这才张冠李戴到自己头上,为的就是虚拿你一个人情,日后好要挟你和我一块儿找男人。”
沈琼芝无奈,瞪了她一眼:“你怎么突然良心发现告诉我了,再说这些和这份礼又有什么关系?”
萧霓月:“我正要说呢,你别打岔。当时我只以为自己是偷听,谁曾想连我也被算计到里头去了。原来那人早知道我在外头,正好缺个传话的人,方才故意说给我听的。不然,我本来就不是个关心朝堂之人,怎么会想到郝丞相呢。”
沈琼芝怔怔看着萧霓月,等她的下文。
“你要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,就要从这个礼说起了。今儿我才要出门到你们府上,三哥就把我叫了过去,并把这个东西拿给了我,叫我给你。我笑他可是要勾搭人妇,他说是受朋友所托,那朋友见我偷听了话都肯告诉你,想必我和你感情不错,就让我转交给你。”
沈琼芝问:“你三哥那朋友是谁?”
萧霓月道:“我也是这么问,可他不肯告诉我。你也别管是谁了,既然肯指点你们沈家,想必是愿意帮你的,看在先前事情的面子上你也该收这个礼。”
若是从前,沈琼芝是不肯收的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她没了裴家那边的指望,又心怀仇恨,需要一个帮手,那就只能接受对方的示好。
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倘若处处小心谨慎,哪里有机会再找到一个合适的下家呢?
现在的她已经不奢求全身而退了。即便声名败裂,她也要为曾经的自己出一口恶气。
沈琼芝心中千回百转,最终把锦盒收进袖内,笑:“若是出了什么事,我就赖在你身上。”
萧霓月笑:“能出什么事,我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呢,怎么能怪得到你?倘若有人问起,就说是我送的。”
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,这才离了暖阁到外面继续喝酒。
今天沈琼芝是寿星,又是向来亲和不过的一个人,无论是亲戚还是友人,大家都把她推到中心里,各种夸她宠她。
尤其是下午那会儿,东宫那边也派了人过来送礼,慌得大家都一道下跪,就连孙老太太也不得不过来谢恩。
她既觉得荣耀,又嫉妒得发慌。这个小蹄子哪一世修的福,居然连东宫那边都有人来!虽然只是个管家来送礼,可这也是足够的体面了,说出去要让不少世交亲戚都高看一眼。
即便是面和心不合的两个妯娌,看到她如今这般人脉广阔,不仅搭上了东宫那等贵人,安国公府的太太和侯府的小姐都和她要好,想着日后怕是少不了求她的地方,也都带上了笑脸围着她说笑逗乐,气氛一派和美。
按理说,沈琼芝看到这么多人的祝福和捧场,这个生日应该过得很完美的。
实际上,她也的确挑不出任何错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