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鸿渐万万没想到,正是他的这个举动,引起了后头极大的风波。
好友们听说他夫人病了,非常积极地推荐名医给他,都是些伤寒科的高手,十分对症。
可看了好几个,药也重新抓了几幅,无论多少药吃下去,都如水投石,丝毫不见效用。
就在孙鸿渐打算求人请御医的时候,一个兼看妇科的大夫却是瞧出了一些端倪。
“敢问夫人,上次来月事来何时?”
沈琼芝已无力回答,春棠夏莲连忙帮着作答。
“是两三个月前了。先前找人诊脉过,说是劳累过度呢。”
大夫摇着头:“不止,不止。”
这话说得蹊跷,孙鸿渐察觉到不对,问大夫有何见解。
大夫笑着拱手恭喜孙鸿渐:“根据我行医多年的经验,夫人这个脉象是有喜三四个月了。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,先前的大夫们都用错了药,才导致夫人病症连绵,始终都不见好。”
“也不能说他们医术不精,因为夫人的这个喜脉是难得一见的暗喜胎象,只有月份大了,寻常大夫才看得出来。待我开一个保胎安神的方子,再用温和些儿的驱寒之药,保管药到病除。”
孙鸿渐面色微微一变,春棠和夏莲却是欣喜若狂,几乎要蹦起来。
“恭喜老爷,恭喜太太,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!”
“三四个月,不正好是......”
俩人对视一眼,默契捂嘴而笑。
那正是老爷上一次留宿太太房里的时候,因为日子稀少,所以她们都记得很清楚,二房的下人们想必也都有数,只是不好意思公然说罢了。
沈琼芝在床上也听到了这话,想说点什么又没气力,只是皱眉头。
这个庸医,竟然说出这等荒唐之话。她一个黄花闺女,怎么就有喜了?
孙鸿渐压下情绪,不动声色地看大夫写了药方,然后恭恭敬敬地送他出去。
他检视过药方,确定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后,交给了春棠和夏莲。
“悄悄去派人抓药,好生细熬着。这件事暂时不要透出风声去,待稳下来了再说。”
春棠和夏莲心领神会,拼命点头后急急忙忙地出去了。
她们知道老爷的意思,是怕太早说出去,倘若出了什么闪失惹得人仰马翻的,还空欢喜一场,惹得老太太不高兴,其他人嘲笑。
沈琼芝急了,她竭尽全力轻轻叫了一声鸿渐。
孙鸿渐走到她床边,沈琼芝又尽力地摇了摇头。
孙鸿渐安慰她: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只是当着外人怎么好说你不可能有喜?这药我看了,有几分温补的意思,即便无孕吃了也无害,你且放宽心。芝儿,委屈你了。”
沈琼芝见他如此说,还能有什么办法?只能叹息闭眼。
也真是奇怪,那庸医的保胎药喝下去后,原本体弱气虚的沈琼芝竟然一点点恢复了过来。
再加上他开的驱寒药一喝,虽不说药到病除,可的确也是大有好转。
沈琼芝终于能够吃的进去粥饭,人看着精神多了,也能下床走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