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老太太哪里知道自己的心腹早已叛变,只当她是为了自己着想,才这么提醒。
“放心吧,我老婆子虽然年纪大,还没老糊涂到这个地步!你去把大老爷和三老爷他们也都请来,既然要做戏,那就做全套,让沈家的那个心甘情愿继续为咱们孙府卖命。”孙老太太摩拳擦掌。
兰香忍着笑。
就老太太这脑子,还为孙府卖命呢,可别反被卖了都不知道。
沈琼芝换了装束,在孙鸿渐和两位妯娌的众星捧月下,来到了荣华园。
没多久,孙鸿业和孙鸿才也到了,但凡是能在孙家说得上话的主子,全都在场。
孙老太太竭力挤出所有的笑意,冲着沈琼芝点点头,开始了对她的大肆表扬。
“果然老话说得对,不当家不知柴米贵。咱们孙家这两年享福了,都是老.二家的媳妇在辛苦操劳,难为她这么一个年轻媳妇,把这么大的家整治得井井有条,比那些老管家还有能耐。”
大太太马氏低着头道:“都怪我身子不好,让二弟妹替我多有操劳,辛苦二弟妹了。”
三太太胡氏也十分艰难地也开了口:“咱们三房也是,多靠二嫂扶持,不然早就喝西北风了。”
孙老太太冷哼一声:“说起来怪心疼的,老.二媳妇向来是顶孝顺的人,就是吃了老实人的亏,婆婆跟前不讨好,不像你们这两个能说会道的,事没做,福享了。”
这话说得大太太马氏和三太太胡氏顿时涨红了脸。
这个死老太婆,当着大家面说这话,是在暗指她们不老实,油滑奸诈吗?
孙鸿业一声不吭。虽然他很想骂人,可事关前途,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个时候把事情搅黄了,不然别说官没得做,母亲也得把他当场掐死。
孙鸿才本来是光脚不怕穿鞋的,然而今天这一场他也早被妻子嘱咐过,和沈琼芝过不去就是和银子过不去。
在孙鸿才心里天底下银子最大,说什么也不能和这个过不去啊!所以今天的他也一声不吭,任由母亲当着二房的面,贬低他们三房和大房。
沈琼芝冷眼看着孙老太太的表演,嘴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冷笑。
孙老太太见她不表态,有点急了,笑容也带着点急躁:“老.二媳妇,过去的事就不提了,大家都是一家人。这钥匙和账本......”
沈琼芝慢慢道:“老话说管家三年狗也嫌,我自认为费尽心力,也从来不曾贪昧公中一分半文,可辛苦一场却被人背后辱骂,任谁都也寒了心。大嫂,你家小少爷背后说我那些话,这事怎么算?”
孙老太太见沈琼芝推卸,原本还以为她要翻自己的旧账,没想到居然是矛头对准的马氏,顿时高兴了起来。
只要不是找她麻烦,就行!
孙老太太不等马氏开口辩解,立马声色俱厉地支持沈琼芝:“什么,还有这等事?他说你什么了!”
沈琼芝把那天在折桂园听到的话都说了出来,并特地道:“当时在场的不止我一个,好些下人都听到了,这叫我一个做管家太太的脸放哪里?以后还有谁肯听我的吩咐做事?”
马氏羞得不行,慌忙道:“好妹妹,那是小孩子不懂事胡说,你不要往心里去,待我回去好好骂他一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