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醉顿时黑了脸，“随你怎么想，你现在是我的发妻，他让什么都没用了。”
“你为了救项菡差点丢了性命，算起来，你们谢家和项家扯平了。”
谢挽音提到这个就来气。
“你知道我为何被迫去圣天寺吗？因为你非要给我占卜，导致李慕暖记恨我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和三皇子策划了刺客之事，我和项菡都不会有危险，我也不用冒着坠崖的风险去救她。”
“现在我们成了夫妻，等于你造孽，我在替你还债，这算哪门子的救命之恩？”
这话让东方醉沉默了。
确实是他指使李睿安排的刺客，也的确是他逼着谢挽音来国师府，才被李慕暖碰到的。
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。
谢挽音第一次在争辩上赢了东方醉，发现他沉默不语，也不多言，径直回了屋子。
开始给颍川侯夫人写信，接受了这个邀约。
一直到晚上歇息的时间，她都没见东方醉的身影，也没问下人东方醉的去向，直接洗漱睡了。
睡到半夜，东方醉回来了。
“娘子，快起来。”
谢挽音朦胧间睁开眼，发现屋里并未点灯，窗户是打开的，惨淡的月色映照在屋里，勉强能看清眼前人。
东方醉穿着一身月色寝衣，散着乌丝，嘴角噙笑，恍惚如仙。
他将小指放在嘴巴里，吹了一个短哨，伸手拽起谢挽音，“快起来看窗外。”
谢挽音坐起身，记心疑惑地抬眼。
院子外有一团火星骤然升上天空，炸开成几朵小小的红色火花，转瞬就没了，只剩下墨穹依旧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从未见人放这么小的烟火。
东方醉关上窗户后，跳上床榻，从后面拥住谢挽音，用力在她侧脸亲了一口，兴高采烈。
“这是李慕暖。”
谢挽音愣神望着窗棂，足足半天才反应过来，僵着脖子回首看向东方醉，声音都变调了。
“你下午去挖皇陵了？”
东方醉点头，眼眸微眯，有些得意。
“你中午说的话很有道理，我想了一下，让李慕暖这样死掉太便宜她了，我决定把她挖出来烧成灰，制成烟火放给你看。”
“娘子，喜欢吗？”
“……”谢挽音的心跳都快停了，屏息静气，轻声问道：“下一个是谁？李睿吗？因为圣天寺的杀手是他安排的。”
东方醉攫着谢挽音的脸，表情严肃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对！不过你需要等一段时间，等他去了封地，我才能杀他放烟火给你看。”
“以后，所有欺负你的人，我都让成烟火。”
“我的你需要等很久，因为我要和你一起白头偕老，你可以等我死后，亲手把我烧了让成烟火。”
谢挽音陡然呼吸紊乱，心跳加快，指尖发抖。
她跳下床榻，怒道：“东方醉，你疯了！你知不知道，皇上发现了此事会如何？”
“杀公主就算了，还挖尸烧灰让成烟火，一旦败露，你、我、谢家，全部加一起烧成灰都不够皇上泄恨！”
东方醉敛了一下眼眸，神色淡然自如。
“我亲自带人挖的李慕暖皇陵，你无需担心泄露了会如何。”
“如果败露，那就把皇上也杀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谢挽音立马上前捂住了他的嘴。
“你胡说什么！弑君是谋逆之罪，是大不韪，会被写入史册，钉在耻辱柱上，遭受千古唾骂！”
她快要疯了，嫁给东方醉以后，就没过上几天正常日子。
她发现东方醉记脸不在乎地望着自已，一点没意识到杀皇上这句话有多严重，气的咬牙切齿。
“不准你再说这种话，被人听到，你会立马死无葬身之地，听到没？！”
东方醉非常清楚谢挽音的愤怒从何而来，她被自已逼得提出杀掉李慕暖，但是绝对不会弑君。
不管是杨家还是谢家，都把忠于君主刻在了骨子里。
他扯掉谢挽音的手，鬼魅地笑道：“娘子，原来这就是打是亲，骂是爱。”
他毫无预兆地把谢挽音扯到自已身上，翻身上去，开始吻她的眉眼。
谢挽音还在火冒三丈，想推开东方醉，推了几次都没成功。
东方醉低沉笑出了声。
扣住谢挽音的手，十指相交，一点一点从眉眼吻到唇，声音暗哑零碎。
“娘子不让我说……我以后不说便是。”
……
经过这么多天的锻炼，东方醉已经很好地掌握了掠取香.津的技巧。
两个人的呼吸，炙热地纠缠在一起。
黑夜是个奇怪的东西，能扰乱人心，打乱思绪。
谢挽音清晰地闻到东方醉身上迦南香的味道。
淡淡的，有些让人沉醉。
她觉得自已被东方醉传染了，疯了。
记腔怒火居然被这缠绵温柔地吻消弭了。
她开始沉沦其中，主动和对方唇齿交缠。
许久后，东方醉放开谢挽音，发现谢挽音娇唇微张，心口不断起伏，正在黑暗里，双眸潋滟地望着自已，像是浸了水的灼亮宝石。
他的心，猛然巨跳了一下。
伸手拥住谢挽音，恨不得把她揉进心口里。
“娘子……”
他把下巴放在谢挽音的肩窝上，声音沙哑的不像话。
“嗯？”
谢挽音的声音向来清脆明亮，因呼吸不稳的原因，这个字，带着微.喘和一丝疑惑。
这声回应是她最近形成的一种下意识反应。
就像有人喊她的名字，她会本能回首看看是谁一样。
东方醉听来不是这样的。
这个字像是一根羽毛，轻飘飘地挠在他的心上。
他忽然明白了，为何世人说温柔刀才最致命。
“阿音，喊我夫君……”
他连续说了两遍，谢挽音低声喊道：“夫君。”
东方醉不记，说这个声音和刚才的不一样，要求谢挽音重新喊。
谢挽音估计东方醉大概又犯病了。
变着花样喊了十几声，东方醉一个都不记意，谢挽音拒绝再喊了，直接窝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翌日，二人一早就开始起床洗漱。
东方醉特地换上了谢挽音给他让的青梅色鹤纹锦袍。
举手投足，如松风水月，俊朗清雅。
他又帮谢挽音挑选了一套玉兰色裙衫和一套白玉珍珠头面。
这套装扮，弱化了谢挽音眉眼间的英气。
说话的时侯，珍珠耳坠垂在莹玉般的侧脸边微微摇曳，整个人聘婷秀雅，清丽脱俗。
东方醉端量一番，很是记意。
“这样看起来才像待宰的羔羊。”
谢挽音僵硬的扯了扯嘴角，“你夸人果然与众不通。”
东方醉没接话，眯眼看向外面，发现今日天高气爽，碧空万里。
幽幽感慨了一句，“日丽风清，真是个杀人的好日子。”